袁征眼睛亮,想说他们王爷莫非当真改性子,知道往里划拉家底,秦朗就把捂住他嘴。袁征口大肉没咽下去,给他噎得直瞪眼。
袁征好容易咽下肉,刚要嚷嚷,秦朗没跟他般见识,使个眼色:“别裹乱。王爷正烦着。”
袁征呆呆,小声道:“咱们只有两千人,守这些价值连城玩意儿尚且不够看,要是漏行藏,那就危险。”
秦朗道:“若能给姜家,王爷自然会给。许是谢家丢这些个玩意儿,至今仍不甘心,在中州里又闹出什乱子,堵死咱们往南洋销赃财路。”
谢嘉澍这招石二鸟使得阴狠,姜家死两位风雨堂长老,姜帆在宫门前这闹,朝廷骑虎难下,二者先前盟约便岌岌可危。
谁都清楚,姜家之乱、风雨堂长老被杀,是铁马冰河官道被劫反击。
秋狝时,为杜英所用那批伪制铁甲,是钟五爷叛离漠北献与谢嘉澍投名状。再加上年前短道劫财龃龉,谢嘉澍之所以敢堂而皇之在朝廷封禁时明着杀人,赌就是虽眼下破开九州官道封锁势在必行,但朝廷依旧不敢动他。
至少,现在不敢。
中州四城繁华至极,高楼广厦鳞次栉比,百余坊市昼夜不歇。但中州无田无亩,不事生产,四城百万人吃每口粮,每粒米,都是铁马冰河车车从江浙拉进去。
如果要保中州供给,就不能在此时让嘉澍杀人偿命。
作什孽!
……
二人生无可恋地挂在营帐门口,小平安急匆匆地带着两名狼牙进来送宫中急递。
萧亦然接,抬手让他们再添两双筷子,先用过饭后再等他回信。他起身净手,拆开油皮纸袋上封条。
信有两封,萧亦然先挑字少那封看,副公事公办语气同他讲中州这几日波折。
萧亦然再如何托大,此刻也得掂量着,旦朝廷顾忌形势,无法给姜家交代,或是姜家再出什问题,那这事关清田、买粮大批珍玩上浪里淘沙船,就是肉包子打狗,有去无回。
只要东西还未出港,凭铁马冰河对地方熟悉,总能再寻着机会找补回来。
只是如此来,他先前布在水师这两千骑兵便要被这些车马所拖累。
区区两千人,守着这数
至少,当下不能。
要保大局、还是要还公道——这是骑虎难下两难之势。
*
沈玥没在信里说他打算如何处理眼下这棘手局面,只是轻飘飘笔带过,仿佛全然不必担忧后续如何。
萧亦然抬起头,那头吃饭还热闹着,他面色如常地吩咐道:“去告诉后头守大车弟兄,财不外露,不往浪里淘沙南洋送,免遭海上倭人觊觎。”
琼华大宴未起,国子监生在大雍门外请命,有人以伪制铁甲军进北城坊,杀进姜家府邸。浪里淘沙仅剩二位风雨堂长老拼死抵抗,护着姜帆逃离,这才没有血溅当场。
姜家遭逢剧变,姜淼被困六坊,姜帆当下换身素衣,头上扎从衣服上扯下来白绸,给长老收殓遗骸。
而后,他带着抬着棺椁抱着灵牌,径直跪到大雍门外。
中州城是宫里叫封,伪铁甲是禁卫放进来,于情于理,于公于私,朝廷都得给他个说法。
波未平,波又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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