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答他,是武扬王倾尽毕生功绩,换来点私心。
萧亦然慢慢拢住沈玥脖颈,仰起头吻住他嘴角。
他亲吻地又凶又狠,不得章法,搅着沈玥心跳和舌尖起剧烈地跃动。
沈玥来时淋场汹涌冰冷雨,此刻陷在火热情潮里终于落下滚烫泪,砸在萧亦
沈玥就这样隐于暗室之中,坚韧又执著地将自己活成个无风无浪港湾,藏起所有不该有旖旎,循规蹈矩,对他赤诚以待,以待故人归。
饮冰十年,萧亦然终于觉得,自己真正从那场浩劫中走出来。
这世间除蚀骨之毒,诡谲人心,还有人在等。
在等他回来。
“……沈子煜。”萧亦然握住揽在自己腰间手,声音酸涩地颤抖着,“你怎能这聪慧,又这蠢笨。”
萧亦然就在这昏黄灯光里,迎面撞见沈玥那些深藏执念。
整间屋子,层摞叠放,堆满个被遗弃少年,任由爱意横冲直撞痕迹。
他年少懵懂,恰逢情窦初开烂漫,怀着最赤诚眷恋却无可纾解,只能笔划地临摹着他字迹,从模糊到相似,再到难辨真伪。
反复摩挲着他亲手做兵俑,从新鲜艳丽,到失去颜色,再到脆弱僵硬,不可触碰。
从不爱读书,顽劣任性,到勤恳认真,只为能从季贤那里多点学丹青时间,手绘他小像,从线条散乱,到笔触模糊,再到下笔传神,恍若画中人。
时间多半都留在这里。除作画,还练过你字,把仲父送玩意儿也都摆在这里,就这些,仲父还想看吗?”
萧亦然没有说话,沈玥就遮住他眼睛,耐心地等着。
他在这间狭窄暗室里,路过沈玥被他遗留在原地那四年。
“四年”这段漫长时间,就像刀似地扎在他身上,让他在羞赧中又痛得无法喘息。
“仲父……”沈玥蛊惑似地在他耳边轻絮,“你做十年摄政王,也守大雍朝十年,作为天子,朕容许你可以有那点不为国、不为民、不为臣私心。”
“嗯。”沈玥转到萧亦然身前,目光灼热地看着他,几乎要将他和这屋子纸画引燃。
他用四年时间,满屋诗画,将自己困在满是回忆迷宫,私以为这份见不得光感情会无疾而终。
直到萧亦然亲自推开这扇门,那些疯长爱意瞬间都有归属。
“确蠢笨又执拗,仲父能不要再丢下这样吗?”
萧亦然没有说话。
这些炙热爱意,被掩藏在暗无天日房间中,等四年,才终于走到他面前。
——他本以为是赏花遛鸟,快意洒脱四年。
萧亦然大约和世间所有看着晚辈成长前人样,比起他文韬武略,更希望看他平安喜乐,生不立艰险,不受磋磨,哪怕踏风雨而归,仍有向世事张开怀抱勇气。
沈玥作为朝天子,直符合所有人期待在成长。
唯独点私心和执念,都留给他。
萧亦然好像就在这瞬间,便被这场漫长风雪路压垮,没力气再坚持什。
他输。
战无不胜、攻无不克武扬王,在这刻,对着少年真心,输丢盔弃甲。
他在黑暗里低低地向他投降:“好。”
沈玥依言放下自己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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