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作这画不久以后,就被仲父抛弃在这深宫里,虽难过,但是因着心虚,也不敢去找你,只能借着旧物以缓相思,素日闲暇
“陛下那时候还小……记得倒是清楚。”
“是。最初画下来这切时候,才意识到,原来过去这多时间,都是通过你,来感受这个世界。”
“陛下当初非吵着要季贤做你少师,教你学画就是为画这些?”
“……是。”沈玥微微侧身,停顿片刻,“但是等丹青小成,可以提笔时候,已经是两年多以后,那时第次意识到,自己对你生出些不该有念头。”
“就是这副。”
“……行吗?”沈玥湿漉漉贴在他耳边问。
“……”
萧亦然任由他抓着,没出声,也没有反驳。
于是沈玥便带着他在狭窄空间里转个身,那些陈列在黑暗里过往斑驳地露出来。
“这画是第次见到仲父时候,你身大红喜服,带着从滔天火海里冲出来。这幅画也是第次提笔描摹,笔法还有些生疏,改很多次,都画不出仲父当时眉宇间那股子英姿勃发生气。”
平静地面对那些自己得到,和永远都得不到希冀。
即使如今他于沈玥这里生出私心,终归也是横亘在世俗两端,重若千钧,难以逾越。
沈玥定定地看着他,“朕准仲父奏请。”
“……”
萧亦然还未说话,沈玥抬手用力地板过他肩膀,将人搂进怀里,半推半就地将他推进那间他在门口站许久暗室。
沈玥手臂牢牢地箍着他腰,几乎半是强迫地压在他身上,字顿地贴在他耳边说,“夜好梦,半晌贪欢,画些不成体统,冒犯仲父东西,怕污你眼。”
萧亦然浑身僵硬,哑然许久,才找回自己声音,“你……才多大。”
“……够大。”
“……”
萧亦然耳根红透。他个字都说不出口,只能感觉到沈玥冰凉又滚烫地贴着他,声音又浅又深地钻进来。
“这副就要好得多,是你在沧云关外,率众搏杀,迎着夕阳将军旗插在万人坑前场景。鼓角雄山野,溅血染锋芒,还记得当时在城墙上瞧见军旗迎风竖起来那刹那,胸口满满震撼,以至于就连还是个孩子,都对沙场都有向往。”
“可从这副起,你浑身浴血,被抬进营帐,垂下手指都在滴血时候,才开始切身感受到战场残酷,就算是如此英勇少年武将,在百万雄师面前依旧脆弱至此。”
……
萧亦然沉默地听着。
他听过沈玥告白,听过他野心,但头次听他说起那些过往时光里自己。
萧亦然毫无防备地被他推进暗室瞬间,眼前也倏地暗。
沈玥手揽着他腰,另手捂住他眼睛,呼吸灼烫着他耳朵,紧贴在后背不容忽视温度,时刻提醒着他方才究竟对这个炽热少年人,露出怎样荒唐渴望。
“陛下……”
“噤声。”
沈玥轻而易举地制住他挣扎,又抵着他上前步,“仲父犹豫不知道要不要看,那就讲给你听,如果你听完还想要看,就放下手。如果你听完不喜欢,就毁这儿,就当是淹在洪水里,从没发生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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