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力揽住沈玥腰,双手扣在他腰间,稳稳地托住沈玥正在下坠人,和那些敏感心思。
沈玥微微瑟缩下,沉默许久,方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露出点爪牙:“朕能有什好法子?前朝和战事刮扯着,无非是剜肉刮骨之术罢……朝野上下势必阵痛难当,但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如今大雍九州腐肉都烂到根里去。”
萧亦然也敛笑,敏锐地抓住
“袁大将军受朕皇命入河北,朕自该给他筹谋万全退路,朕本就没打算给黎氏倒戈相向机会。”沈玥沉默会儿,他深深地看萧亦然眼,心知他会错意,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。
说什?
说他其实有法子应对,只是那些手段*诈,本不该是明君所为?
还是坦白说他从放琅琊府军北上之时起,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来?
……
主意。”
沈玥不通军务,经他提点方才想到这层,当即提议道:“不若再令广川将军走次戈壁滩,将军需送到茶盐?”
“且不说远水能不能解得近渴,走荒漠送粮,不比广川当时带马行军,路飞驰,拉车运粮,人吃马嚼,损耗不计其数。”萧亦然捏捏眉心,头痛道,“如今正值酷暑盛夏,减掉行车所需盐水,能送到粮草怕是连二两重都装不上,杯水车薪罢。”
他当着广川和众人面,瞒得滴水不漏,他看着桌上河北舆图心下清楚,想必袁钊在选定茶盐驻足时,也考量过能否走广川归返路子,改道蓟文郡,只是谢二路盯得紧,如今谢家大军是撤,可天时也过。
炎炎酷暑,戈壁之上水草不生,袁钊又将战马在陵峡口时分出去,此时徒步入荒漠就是条死路。
若是庄学海还在,这些手段但凡露出半点苗头来,都会被狠狠地丈责顿。
自古来“君圣则臣忠,上明则下直”,天子本是最不该行事诡谲,不择手段之人。
沈玥才从萧亦然这儿尝三分甜头,难免患得患失——他如此算阴谋计黎氏同宗,他仲父会不会对他心生失望,失望他不是那个如他所想般光风霁月明朗少年?
他只想,就觉得掌心火辣辣痛。
萧亦然不知他想到哪儿去,只是瞧着神色愈发山雨欲来,笑笑:“怎……?子煜有法子也不肯告诉?难道还要再与臣做些散药性,动气血事,才肯吐露天机?”
军需粮草送不进去,回撤入漠北又寸步难行,眼下虽琅琊府军万般靠不住,却也是解袁钊之围唯希望。
“琅琊府军若是真能铁下心与河北战,有阿钊在后头顶着,内外包抄,分出个胜负也不过就是几日功夫。”
萧亦然手指敲在舆图上,“只怕那个黎融不肯正面迎敌,太后如此痛快地答应退兵,必然也留有后手,打着河北军和琅琊联手反攻主意……
若真是二者联手得成,那也不必考虑阿钊军需,再反咬中州口都是有可能。”
萧亦然抬眼瞧着沈玥,那双亮晶晶明眸里似有担忧之色,想着这些时日前朝纷争也不省心,不忍他再添心事,于是话锋转,宽慰道:“兵来将挡,漠北军只是碍于鞑挞不好大动,也不是当真就困死在沧云不能动。若黎融真敢临阵倒戈,便亲自带兵北上,拿他祭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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