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船还有三分钉,不怕敌分,就怕敌合,这些时日如今顺着戈壁滩偷袭而来鞑子越来越多,眼下并未强攻沧云,倒还能守得住,旦鞑挞真刀真枪开始攻城,顺着戈壁绕过来鞑子里应外合,多半战事凶险难测。”
袁钊叹道:“当年们守沧云时候,最难也是这里,万里戈壁,守不住,怎守?好在那年冬天下几场白毛雪,虽是冷得活活冻死人,好歹也冻死鞑子走戈壁兵。”
“是。大哥这些年难处都挺过去,还从没有给发过家信求援,等此次中州事后,得即刻回援漠北。今冬漠北战事,怕是不比当年轻松多少,但如今
“左不过就这两年功夫,他能有什遗憾?”袁钊索性把话说得再明白些,“过两年时局定,万那时候他心性转,你们今日演得这出功高盖主、鸟尽弓藏戏成真……将来日子还长,暂且等上等,又能有什不样?”
“不样。”
浮生岂得长年少。
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。
“少时国仇家恨,举步维艰,那些当初没有经历过快意,如今都想给他,分毫都不想落下。”萧亦然笑笑,眼底抹微光近乎称得上温柔。
袁钊瞧着封得严严实实地漆口:“老三你说能拆开瞧眼吗?天知地知,你知,让瞧瞧这两人怎……”
“奉劝大将军句,少操些没用心。”萧亦然斜他眼,“就算拆,瞧,是……你又能管得?”
袁钊老脸憋得通红:“……先前没看得住你便也罢,总不能叫征儿霍霍人家堂堂新科状元郎不是?回头陆判官问起来,这怎同他交代?”
“谁霍霍谁还不好说呢。”萧亦然笑笑,“劝大将军还是别对征哥儿太有信心,征哥儿打小是在王府长大,万他要是随,那也是个耳根子软好哄骗。”
袁钊:“……”
“无论他将来做出何等选择,生杀认命。”
……
袁钊沉寂好半晌,冷冷地哼声:“这话等你见国公爷,也这同他说去。”
“嗯。怕是没几日就要回去挨国公爷军棍。”
萧亦然示意他看桌上萧镇北来信:“先前鬼赤老矣,他那几个儿子为可汗之位彼此间打你死活,叫们白得这年安稳日子,肃请四方。现今约莫是河北州逃兵,流窜到鞑挞走漏消息,得知大雍内乱频仍,鬼赤便放出风来——勒令四分五裂鞑挞部落联合,将矛头对准漠北,谁要是能在北境战场上杀出几分明堂来,谁就能顺理成章地接他大位。
他吁口气,缓缓地凑过来:“咱就说你上小陛下这条贼船,还真不打算下来?”
萧亦然反问:“在船上待得好好,为什要下来?”
“那你这半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,你就不打算……”袁钊挠挠头,“稍缓上这两年,怎着也得等眼前这些烂摊子过去,他在时局用不上依靠你,瞧瞧他作何打算再说?”
“不等。”
萧亦然将手中信放回到桌子上,认真地看着袁钊:“现下是陛下最好年纪,不想等他将来回忆起自己这段鲜衣怒马少年时,因猜忌生出再难弥补遗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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