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随行御医方才说,仲父药,最好不要再继续用下去。”
沈玥靠在他肩头,长长地叹声,“眼下姜叔和平安在秦岭寻药未果,贸然地停药,仲父若是再月月毒发怎办?你身子骨如何经得住这样糟蹋,抑制毒性是气血不通,以毒攻毒又是元气大损,这毒当真是再阴狠不过。”
毒发之时整整两个时辰,沈玥直在旁守着他,被剧毒折磨痛苦是隐秘,没有伤处,没有血肉模糊,没有人能直观地看到那如利刃剐骨、烈火焚身蚀骨之痛,究竟将他身体折磨到何种地步。
蚀骨之毒潜藏在他骨肉气血之间,就像随时会爆炸火药,不知何时便会将他陷入危险境地。
“以前在戈壁围荒原狼,也是这样,趴个坑,连几日不停盯着。”萧亦然笑笑,看着沈玥征愣模样接着调侃道,“头狼警觉,但比不上子煜更警觉,莫说盯上几日,才息功夫就醒。”
“若是真警觉,就不该放仲父昨夜去运河上诱敌。”沈玥抬眼看着他,眼底红着,似乎还没从船上瞧见他毒发时惊惧里回过神。
“此局危机重重,就算没有蚀骨毒发,昨夜那般情形,浙安水师与严氏联手设局围攻,也实在是太过冒险。说过很多次,希望仲父能不受伤,不拼命,不涉险,安安稳稳,仲父到底什时候能听回?”
“这不是正听着呢。”萧亦然看着他,眼神柔软地融在雨后暖阳里,“家妻训斥,未敢不听。”
沈玥:“……”
沈玥笑不出来,他呆愣地看着萧亦然懵好会儿。
且不说阵前毒发有多凶险难测,若是换做旁人,才扛过整夜炮轰和毒发折磨,这会儿不说是心情郁郁,多半也是沮丧,哪里还有调笑戏弄他心思。
“琉璃珠,山里红,酸甜——糖葫芦!”
声清脆吆喝恰好落在车边,沈玥很没办法地看他眼:“糖葫芦可以吗?”
萧亦然:“……”
他心猛地跳下,脸红到颈后,方才还条理清晰言语瞬间哑火。
果然自古美人关最难过,他怎就如此不争气!
沈玥嗔怪地瞪他眼,“既如此,仲父回宫后先同去趟太医署,安排御医会诊。”
“哪就这严重……”
萧亦然深知他那会诊厉害,抬手拢住沈玥肩,“又不是第次瞧见毒发,倒也不必如此大阵仗吧。这次毒发才只两个时辰便过去,子煜灌这半年药,这不是起效用吗?”
他是瞧这小狐狸方才睡醒时难得见懵懂模样逗逗他,还没来得及说话,沈玥便已经拉开车窗探出头去,喊住那串巷子卖糖葫芦老翁,拎回来串糖葫芦塞到他仲父手里。
“酸,还是不能空腹吃,喝点粟米汤垫垫。”沈玥说起他吃食就有精神,边絮叨着,边着手给他盛碗煨热米糊,“仲父不爱吃这个以后再换别,今儿先将就些,虽然外头做得比不上宫里精细,不过照仲父口味加两大勺糖,约莫也吃不出什区别。”
沈玥将勺子怼过来:“别愣着……张嘴。”
萧亦然被迫举着新讨来糖葫芦,咽下甜发齁热粥,神色自如地坦白道:“没不爱吃,就是想看看你。”
“……看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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