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今日袁钊在大雍门外,当街,bao打严氏干人等,论罪论罚,祖训礼法在上,于情于理都该有弹劾奏疏上呈才是。然而两院上下二百余人,却全部噤口不言,未有奏谏。
张庭略沉默片刻,躬身施礼,“回陛下,臣曾于都察院任右佥都御史职,秉承言官之志。宋司马光所言‘凡择言官,当以三事为先:第
阶下两人面面相觑,时间没弄明白天子圣意。
陆炎武是解袁钊那武夫脾性,虽冲动易怒,但绝不会因泄愤而误事,若非得武扬王授令,严氏干人等如此挑衅还不至于惹得他亲自出手,当街伤人。
可方才他们候在这儿也都亲眼瞧见,萧亦然和他们陛下道回宫,这武扬王授令和天子谕旨有甚区别?哪有才下旨打人,又要追究判决道理?
陆炎武硬着头皮道:“是。《大雍律》第六十二条,皇城戍卫有伤民众者,丈二十,流三千里。情节严重或拒不悔改者,斩立决。”
“嗯嗯。”沈玥连连点头,看向张庭略,“如此之重罪,目无法度,当街伤人,究竟是御史台没有参奏袁大将军,还是被你们通政司拦下来?莫非——是弹劾袁钊折子还没来得及写完?”
整日都不曾露面嘉禾帝,傍晚时分方才姗姗来迟,召见通政使和刑部尚书。
天色已暗,御书房尚未掌灯,只盏昏暗铜灯立在桌案前。
沈玥扫眼空荡荡桌案,上面只有纸被雨水打湿诉状,字迹污浊,通政司甚至连个誊抄书吏都没有安排,就这样任由模糊状纸随意地搁在御案上,分明是未将严氏倒行逆施喊冤之举放在眼里。
沈玥对这些细枝末节心知肚明,“就这些?这就……没?”
“是。”张庭略回禀道,“昨夜浙安水师冒充商船偷渡事,兵部回禀后与工部户部,正在议是否趁此之机整修河道,清淤修堤,借修缮工程堵死水上这条路,不给贼人留下可乘之机。”
张庭略道:“回陛下,六科给事中与各部参议通扬运河工事,无人参奏。都察院御史皆在刑部衙门整肃天门旧案卷宗,亦无人参奏。”
“下头人都忙着,那都御史呢?朕记得左右都御史素与仲父不睦,这二人也不曾参奏吗?”
“……不曾。”
“太阳打西边出来,这可真是奇怪。”沈玥摇摇头,“朕原以为,光是应付这些弹劾奏折,就要费上好大番功夫呢。”
雍朝自高.祖立法之日起,专设言官,上谏天子,下察百官,其规制之庞大,权重制深远胜历朝历代。言官铁笔,素日与漠北干人等相安无事之时,谏诤就不曾停过,交章弹劾,言辞亢直。
“运河确实要修,朕心里已有章程,过这个关口朕便归整策论与诸卿共议,但眼下还是暂缓吧。”沈玥笑笑,坦诚道,“战事在即,朕没钱。”
“……”张庭略顿下,“是。”
“朕方才回宫之时路过大雍门外,好大滩血,袁大将军应是将人打得很严重罢……”
沈玥将话头转回来,仍有几分不可置信地问:“按祖训,阻碍登闻鼓喊冤面圣*员,当立斩。莫说是这条,便是他当街行凶,,bao打严氏干人等,按大雍律来说,应该怎也得判个斩立决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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