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玥闻言笑,还想把脑袋埋进去继续做鸵鸟,奈何后颈上拎着他脖子手还用着劲,嘉禾帝耍赖不成,只好仰头巴巴地看着人。
“是,仲父是朕肱骨之臣,就算是严家想要借仲父刀来弑君……”
沈玥话音骤然停住。
他从肺里蓦地吐出大口
沈玥将大脑袋拱进来,上挑眼角含着情透着雾,朦朦胧胧,波光潋滟地撩拨着人,将自己贪婪欲.火,赤.裸裸地,bao露在萧亦然眼底。
“仲父,阿然,靖方,难受……你不疼,还要赶走。”
“……”
萧亦然哭笑不得地拍拍他头,“别乱叫,再折腾回,今日你什也不必做,且等着明日严家人上公堂肆意攀咬吧。”
“急什嘛,朕这是……”沈玥边将头埋在萧亦然胸前乱蹭,边抬手悄悄摸摸地去解他腰封,直到被萧亦然抓起两只作乱爪子举过头顶,这才无辜地扬起头笑,“……是缓兵之计。”
沈玥这日情绪实在可以称得上大起大落,好在万般思绪最后都被这两个指印抹平。
萧亦然被他这闹腾,什火都熄得干二净,他着手将这封大逆不道圣旨挂在屏风上晾着,没好气道:“什时候都疯,疯起来不管不顾,正事不做?浙安州不要?旧案也不管?”
“要,这就走。”
沈玥口头应承地痛快,仍是动也不动地赖在原地盯着人看,流畅脊背顺着腰线滑下来,牢牢地收束在腰封下……
“看什?”萧亦然回过身,戳他指头,“刚才没看够?”
萧亦然不吃他这套:“再如何缓,也是要出兵,陛下这宿把兵都折腾在身上,算怎回事?”
“其实……从今晨在通扬运河之上,就有种不太好直觉,但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对。”
沈玥仍不死心地蹭蹭萧亦然胸口,叹声气,老老实实地交代:“无论是水师北上、还是敲登闻鼓,说穿都算不得什真正杀招,倒像是……像是在故意搅浑水,让瞧不清其真正目。”
“陆判官编纂《冤案录》里写:堂审陈冤者为辩其罪,合法理者以理辩之,合情理以情陈之,合实情者以事论之,唯有诸方不利者方咆哮公堂,乱喊通,妄图混淆之。”
萧亦然捏捏沈玥后颈,将他从自己衣襟里揪出来,低头看着沈玥:“过往严氏气焰盛行之时,只要关张粮铺、火烧中州便能逼得你趟进绝境,像今日这样胡搅蛮缠地喊冤,不过是气数已尽,垂死挣扎罢。管他是什目,四野九州有为你扛着,他就算磨好弑君刀,又能落到哪里去?”
“看不够。”
沈玥十分坚决地点头,手脚并用地贴过来,素有勤政之名嘉禾帝这会儿连天塌下来都不想管,只想把人摁回榻上去,再做回方才欺负人事,看着他动不动地纵容自己胡来,因克制而点点绷紧肌肉,顺着胸口流下汗珠……
“子煜属什这黏人?”
萧亦然被他缠得没法,和沈玥不甚讲究地并肩席地而坐,瞧着他那乱七八糟仪容,想抬手呼噜把沈玥那软绵绵头发,想起“宠溺娇惯多过情场欢爱”抗议,又硬生生地挺着放下手。
“属饴糖,甜口,仲父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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