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派监军去漠北申斥问责。”
沈玥摆出副油盐不进架势:“就派羽林卫张超前去,他这人混不吝面皮最厚,要在校场上当着仲父所有部下面,说你对始乱终弃,还要去找老国公让他给个说法,横竖现在都已经是你人……”
萧亦然哭笑不得地应:“写。写还不成吗?”
他眼神里笑意渐渐淡下来,看向沈玥正色道:“会写信告诉陛下,狼首军旗是如何重新插上雁南关;会在天门关城墙上,以天子名义告慰十万英灵忠魂;会给子煜带回来只开在北蛮草原上柳兰花;会在鬼赤金帐王庭里,向朝廷发出雍朝第十州府第封奏报;会让鞑挞弃胡语习汉礼,如川流入海再无异姓,千秋万代勿犯国威。”
他说这话时候,沈玥仿佛仍能看得到当年那个带着他北上千里,戍守国门,将杆军旗迎风插在万人坑前,力挽狂澜少年将军。
萧亦然被他变着花样折腾整宿,这会儿腰背还绷着使不上力,闻言狠狠地剜他眼:“要是这想,确实能让臣杀意更浓,刀也更快些。”
沈玥赖在床沿,趴在他腿上,重重地叹声,拧起眉挤出脸哀怨:“方才还是能舍绿洲和走,这会儿就要谋杀亲夫。才第夜朕就失宠,这往后日子还长,朕可怎是好?”
萧亦然:“……”
他忍俊不禁地塞过去勺热气腾腾甜粥,堵住沈玥嘴角笑意。
沈玥眼巴巴地控诉:“才刚新婚燕尔,仲父又要抛下朕去打仗,相思之苦最是难捱,偏偏仲父还小气很,上次出征江北,连半个字私信都没有给写过。”
沈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:“等着仲父重整河山,收复国土,四城鸣钟,九州同庆。”
“子煜现在可是出息,都学会翻旧账。”
萧亦然挖苦他句,立时便被沈玥毫不示弱地拿眼神顶回来,仿佛自己真成什薄情寡义负心汉。
他笑着解释道:“上次出征时,不放心你自己顶在中州,早便想着提前离营回来看你,若是亲笔发回军报私信,后头又莫名断,恐怕会叫人瞧出什端倪。”
沈玥不依不饶地耍赖:“那这次仲父要写私信给,三日封,和加急军报起送回来。”
萧亦然无奈道:“是去打仗,又不是穷酸秀才作文章,阵前日日厮杀,哪有那许多话好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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