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叔三十出头,脸上笑眯眯,眼神有点阴,见池峥站起来,主动伸出手:“盘峰,可以和大家伙样,叫盘子。”
池峥带着满手花泥跟他握握,开口时还算客气:“盘叔,久仰,叫池峥。”
盘叔看着手上那几个泥印子,挑挑眉,依然笑着:“出来混都是兄弟,有难处就跟叔说,自家人,千万别见外。”
池峥忙着支葡萄架,头也不抬地道:“盘叔客气,只要你手底下人别踩花,就没什难处。”
盘
“才不是,”斯屹涨红脸,伏在池峥胸口,解释着:“哥们被女朋友亲口,居然硬节课,好奇……”
酒劲上头,身上热得厉害,池峥直接将斯屹掀翻在床上,掐着他下巴吻过去。
两个人都没经验,吻得乱七八糟,牙尖磕在嘴唇上都不觉得疼,本能地要想从对方身上获得更多。
那个吻深得超过想象,斯屹手指插在池峥头发里,贴着他发根,将个吻磨得无限漫长。
说不清究竟是谁带坏谁,有些东西埋在血液里,比亲情更深刻,比爱情更牢固。
池峥是被噩梦吓醒,他梦见自己被逮捕那天,斯屹跟在警车后面,直跑,直哭,哭得声嘶力竭。不知从哪里冲出来辆大货车,嘭声,风衣飞起来,血色像是朵花。
池峥在那时睁开眼睛,冷汗岑岑。
张齐还在打呼噜,池峥拿过张齐手机看眼,凌晨四点,他睡不到三个小时。
喝那多酒,也才睡不到三个小时。
睡不着,也不想起,那就躺着吧,躺到躺不住为止。
盘叔找上池峥,是在他出狱后第三天,他让张齐从朋友花圃里移点花苗和草籽,打算把小院收拾遍。张齐不仅送来花苗草籽,还有三万现金,让池峥先拿去用,不够话,他还有。
池峥没推拒。
盘叔带人进来时候,池峥和张齐正在用砖头垒花圃,两个小长方形,左右对衬着,中间留出条当通道,再把葡萄藤重新架起来,夏天来时小院子会变得很漂亮。
盘叔脚迈进来,身后跟着四五个身高体壮汉子,张齐迅速靠过来,贴在池峥耳朵边上,低声道:“盘叔,就是他把二坏挤走。”
池峥进去之后二坏成放马营新老大,能把二坏挤走,也是有本事。
池峥裹着毯子翻个身,他突然想起,斯屹那小孩看着挺酷,张不好惹脸,其实粘人粘得厉害,都上高中还不肯自己睡,定要跟哥哥挤在同个被窝里。
那时候,池峥朋友多,事儿也多,经常后半夜才回家,斯屹就坐在葡萄架下秋千上,赤着脚,有花瓣落在脚踝上,带着细碎香味。
池峥身酒气,他也不嫌,揽着池峥脖子挂在他身上,细长腿攀着池峥腰,软着嗓子商量着,哥,明天早点回来行吗?家里只有个人,害怕。
池峥喝太多酒,倒在床上懒得动,斯屹骑在他身上帮他脱衣服,先是外套然后是T恤,掌心下是紧致滚烫皮肤。斯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,贴在池峥耳边小声问他:“哥,接吻是什感觉?”
池峥箍着他背将他抱住,醉酒后声线微沉沙哑,笑着道:“怎想起来问这个?又跟着张齐他们几个看什不该看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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