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到你这份上,何止天经地义,简直要感天动地,”张齐笑下,道:“问个比较俗问题吧,斯屹说爱你,那你呢?爱他吗?”
池峥咬着烟回头斜他眼,张齐这人看着像个塔,大老粗,其实粗中有细,说完立即反应过来,拍大腿,笑着道:“这是问什废话呢!”
池峥没说话,转过身去继续看着窗外,到处都是车流和行人,乱糟糟。
爱这个字太单薄,很多问题不是句爱你就能解决,斯屹对他来说太重要,高于生命,超越切,他已经不知道该拿斯屹怎办。
池峥在离放马营很远个旧小区里租房子,张齐极力邀请池峥搬过去跟他道住,他不收房租,还管饭,两个单身老爷们,也没什不方便。池峥笑着道,前脚搬去你那,后脚斯屹就能把堵家里。平时出门多往身后瞅瞅,斯屹定跟着你呢。
,张齐端起杯子喝口茶,自语似道:“你在里面,是为他,他在外面,是为你,你们两个还真是笔算不清烂账。”
包厢角落里有个酒柜,柜子挺高,都快触到天花板,道人影子自柜子后面绕出来,悄无声息。
池峥站在窗子前,用窗帘挡住身形,从这个角度看去,刚好看见斯屹从馆子正门走出来,打开车门,坐进驾驶室。他似乎不太舒服,上车前扶着车门顿两秒,身形看上去有些伛偻。
“不过,话又说回来,还真挺佩服他,敢做敢认,”张齐接着道:“敢爱敢恨,是个爷们。不愧是你教出来人,够血性,像你。”
池峥自嘲地笑下,道:“不如他。”
池峥这提醒,张齐留个心,还真发现有辆车牌陌生本田跟在他身后。他找个车少人少路口,猛打方向盘,别过去,把本田逼停。斯屹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,笑得没心没肺,道:“齐哥,是你啊,真巧。”
这是位祖宗,打不得骂不得,张齐对着车门踹脚:“不上班啊你,怎为人师表!”
斯屹把鼻梁上墨镜往下勾勾,笑着:“周末啊,放假,兜兜风。有话好说,别踹车啊,车是租,留下划痕要赔钱。”
张齐无奈:“别跟,真不知道他在哪。”
斯屹笑笑,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敲,道:“不告诉没关系,就慢慢找呗,这座城市找不到,就去下座城市找。哪天烦,累,找不到,就开着车头扎进江里
“你啊,”张齐叹口气:“不是不如他,而是心思太重,为他考虑得太多,为自己考虑得太少。”
斯屹已经走,融入车流,再也看不到,池峥却直站在窗前,没说话,也没动。
茶都凉,张齐叫来服务员又换壶,道:“当初斯小茹闹着给你们改名字时候,你让斯屹改,自己没改,是不是就已经做好准备?准备给他做跳板,让他踩着你肩膀,从那些遭乱事里跳出去。入狱之后你再不肯见他,是想等时间久,也就远,淡,忘。他去过更好生活,所有阴影你个人扛,是这样吧。”
池峥没接话,只是站在窗前,像是在发呆。
张齐叹口气,拿出烟盒扔过去,池峥抬手接住,抽出根点燃,咬在嘴上,半晌才道:“当哥哥保护弟弟,天经地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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