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调小音乐音量,把谢隐那侧车窗关上。谢隐有所察觉,抖落两下脑袋,说句:“没睡,你接着说。”
接着说什,秦淮没话说。谢隐大概也觉得时间间隔得有点长,见对方兴致寥寥,于是自己起个头:“今天是不是太凶?”
是,对个心怀正义女孩子凶得莫名其妙。可秦淮却不置可否,他深知人生百态,外化于行切最终都映照于心,他浅浅淡淡地问句“为什”,轻柔地像要融进夏风里,融进歌声里。他也不等谢隐回答,如果谢隐不愿意话。
调小音量音乐变得更加委婉柔缓,逡巡在车内狭小空间里,谢隐半晌没有回答,秦淮也不追问,
磁性又沧桑声音从音响里传来,谢隐偏爱这首歌,它不像是首民谣,更像是个洗尽铅华老友在夏夜十分娓娓道来。
每每听到这首歌,谢隐都觉得它是带着风。就像此刻汽车行驶在宽阔无人街道,窗子里涌进来夏风,温暖又惬意。
天疲累在这刻都袭上身来,他索性闭上眼,去享受难得浮生闲。
然而就在阖眼前,谢隐余光里瞥见秦淮全神贯注地开车模样。笔挺坚韧,却有锋芒内敛,确实是个有趣人。
谢隐闭上眼,似有似无地问道:“你刚才笑什?”
吧。”
谢隐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超负荷工作,按着又开始隐隐作痛胃“嗯”声,秦淮不声不响地走在前面,想要先去发动车子。
韩易这才意识到头儿可能又要住在秦老师家。不知道出于什心理,亦或是某种难以言说预感,亦或是单纯不爽,韩易实在不想让谢隐就这顺顺利利地跟秦淮走。他快步跑上前按住车门,笑嘻嘻地说句:“头儿,大半夜,好歹把人家师……温女士送回家啊?”
结果温幸苔大大方方笑,指指警局门口没熄火车:“不用,未婚夫来接。”
说罢,便蹦蹦跳跳跑开。
他想着对方要是没听懂,或者没听到就算。可偏偏秦淮却坦坦荡荡地回答:“笑韩易小朋友着急你婚事。”
按照谢隐脾气,他颇为不喜欢别人拿他单身说事,放在往常早就跳脚。但此刻困意逡巡,又难得氛围舒适,他只答非所问地把问题抛回去:“其实你早就看出来吧?”
看出什,他不打算说,因为他知道秦淮定懂。
“嗯,”秦淮顿顿,“温小姐总是不经意间喜欢用拇指揉捻中指指根,很显然她对于那里空落落不十分习惯。另外她项链很不寻常,仔细看是素净铂金链穿着个干净素圈戒指,素圈尺寸与温小姐中指刚好契合。”
秦淮习惯性地打算把结论句留给谢隐,可转头睨过去时,发现身边人已经不再作声,闭着眼睛,看不出是睡还是没睡。
谢隐还能不知道韩易那点小九九,抬腿就踹他脚:“少干那保媒拉纤八婆事,回去值你班去!”
秦淮也不知怎难以自抑地笑,笑得还挺开心。
辆辆车慢慢都驶离公安局大院,只剩下满脸黑线韩易在风中独自凌乱。
——
“IfyoumissedthetrainI’mon,youwillknowthatIamgone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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