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在离开蒲冬亭房间后爬到16楼天台上,在看会风景之后,跃而下。神情淡然,没有留恋。
监控没有什死角,可以排除他杀。
谢隐从院方处得到些妮妮家里信息,又联系队里帮忙,找到妮妮家人。
妮妮父亲已经去世,还有外婆在世,但身体不好。外婆在听到妮妮死讯后沉默会,看得出并不愿意来认领妮妮尸体。还是个远房亲戚主动过来收尸。
那女人看起来和善,与谢隐聊会。妮妮母亲在被判定脑死亡时,妮妮和外婆就起争执。妮妮不愿意看见母亲再受无谓之苦,选择拔掉氧气。外婆无法理解脑死亡是什意思,她总觉得还应该再救救,兴许再等等,妮妮母亲就能活过来。
他只觉得自己走得有点慌张,白瞎今天特意搭配造型,和这晴朗天。
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个女护士惊呼声:“有人跳楼!”
职业敏感在瞬间刺激到谢隐神经,那些妄图折磨谢隐阴暗情绪扫而光。电梯迟迟不到,谢隐大步流星跑到楼梯处,从12楼跑下去。
医院广场上已经出现骚动,围观人很多,说什都有。
“治不起病,被骗钱,小三被原配打,被骗色怀孕”……面对个年轻女孩生命之花骤然凋落,人们总是不惮以最坏恶意揣测。
不是有多悲伤,只是没力气。连转动眼珠力气都没有。
“妮妮,你最近还好吗?”蒲冬亭强打起精神,让自己看起来状态还不错。她拉着妮妮手,叫她坐下来。
谢隐有眼力见地给女孩让个位置。
“很好,蒲姨。来看看你,不坐,看完,就该走。”说到这,女孩眼圈终于开始泛红。
她似乎很逃避这种无力伤感,她骤然松开蒲冬亭手,转头就往门外走去。
没有谁对谁错,只有二选两难局面。妮妮在做完拔掉氧气决定后,自己也陷入痛苦挣扎里。外婆口咬定妮妮是杀死母亲凶手,家里很多亲人也这说。渐渐地,她自己也动摇,是不是再等等,就能等到个奇迹?
她是个善良
谢隐亮出警官证,才得以艰难挤进人群。
女孩仰面朝天,巨大冲击力让身体扭曲变形。但谢隐还是眼就认出她来,是妮妮。
谢隐感觉像有两支军队在脑子里开战样混乱,他感觉喉咙干涩极,干涩到几乎失声。
他绞尽脑汁,也没想明白刚才还活生生在眼前女孩,为什这快就扭曲成滩血肉。
他极尽全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,左手掐着警官证,疏散围观群众,又在院方帮助下看监控回放。
蒲冬亭想拦住她,也只能有心无力。
女孩走到门口时,她突然停下脚步,回头再看蒲冬亭时,嘴角竟然泛起点笑意:“蒲姨,你得活下去。”
说完,便跑着离开所有人视线。
病房里只留下蒲冬亭长长叹息。良久,她似乎是在谢隐说,又像是对自己说,“谢隐,你记着,如果真到那天,别犹豫,拔管。这辈子苦吃得够多,够。”
谢隐也不知道自己怎离开蒲冬亭病房,似乎是被她催着赶紧回单位,似乎是自己躲着对方眼神,说有事离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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