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隐大概是余光里看见秦淮醒,也不刻意去看他,索性闭上眼。
秦淮问:“怎。听雨?”
谢隐笑笑点头:“个粗人,哪有那文雅。”
这显然是假话,谢隐可不是个简单粗人,他为做名好刑警,尽最大可能汲取所有他能触及到知识。
秦淮也不理会他自谦,与他并排坐着,索性也闭上眼仰起头,感受微雨滋润。
“那个……你睡会吧,帮你看着体温。不能让你冻死。”谢隐终于打破沉默。
秦淮浅笑:“你离那远?怎帮看着体温?”
你你你!你别得寸进尺!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!你……谢隐瞬间急得恨不得跳脚,可面上却又装起大尾巴狼。
他云淡风轻地凑过来,手背轻轻搭在秦淮额头。
“放心吧,实时监测。”声音恢复贯沉稳与粗粝,给人种安心感觉。
韩易也不知道自己怎无缘无故被凶。好凶那种。小可爱心在滴血。
韩易敏感地察觉到谢隐局促不安,他赶紧又轻声说道:“幸亏你带衣服来,不然快冻死。”
委婉告诉谢隐,穿好,你别别扭。
韩易在这个时候回来:“头儿,那房子里人跑!里面啥也没有,就个破床板,不知道伸下去能不能够到你们。”
这地洞少说又两层半楼高,个破床板能把人拉上去?别到时候人没拉上去,再被床板子砸死喽。
秦淮低声吟诵着:“少年听雨歌楼上,红烛昏罗帐。”
谢隐不假思索地应道:“壮年听雨客舟中。江阔云低、断雁叫西风。”
都是三十几岁男人,于心智最健全,性情最平和,时机最恰到好处时相遇,天地苍茫体,温柔地包裹着两个疲惫人,给予他们片刻最放松心态。
个粗犷声音,个轻柔地声线,在此刻汇合。他们不约而同地轻声念着:“而今听雨僧庐下。鬓已星星也。悲欢离合总无情····
秦淮闭上眼,靠在土坡上,从昨晚到现在直硬绷紧那根弦终于松下来。他浅浅睡着,却没有任何顾忌。以天为盖,以地为床体验着实不多,更何况身侧又有人守护。
人生如逆旅,也可以说是段美妙旅程。
不知过多久,秦淮鼻尖感觉阵清凉触碰,旋即是眼睑处……秦淮睁眼,才回过神来,原来是下雨。
视线已经比先前清晰许多,看来天快亮。雨点很稀,雨势不大,落在皮肤上冰冰凉凉,竟有些舒服。
旁谢隐此刻格外安静,他伸手去接雨点样子像极个大男孩。此刻,他没有背负整个警队责任,没有守护民众安全义务,他只是他自己。
谢隐气不打处来,却有不知道自己在生谁气,没好气地说:“算吧!天也快亮,你把乔增带到房子里休息,你别睡着!注意他体温!明天赶紧去有信号地方叫支援!”
又凶!韩易摸不着头脑,只能河豚似气鼓鼓地把乔增扶到房子里去。临走时候想又想,最终声音不太大地说句:“那你俩注意安全。”
哼,就小声说,爱听到听不到,让你刚才凶!
虫鸣渐起,浓雾里黏稠空气让地洞里氛围显得更加压抑。
两个人都沉默着,不看彼此,不发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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