拒绝得干脆利索,薛智先也不墨迹,转头就去睡。
在外面吃饱人,是不屑于家里这口粗茶淡饭。孟静突然想起来位年长女同事和她讲过这句话,当时觉得粗俗不堪,如今想来,人性大抵如此。
就这样,孟静迷迷糊糊进入梦乡。
梦里是她上初中学校,老旧校舍,光秃秃操场,男生们在打篮球,女孩子们仨伙俩堆地聚在起聊着八卦。
孟静刚从她妈妈办公室出来,打算回教室。对,她妈妈是学
窗帘,椅子,柜子,床底……这些寻常得不能再寻常得东西在这刻都成孟静心底最恐惧深渊——那窗帘为什是个吊死鬼形状?那椅子上为什像是趴着个头?那床底下露出来点黑影到底是什……
突然,背后点丝丝缕缕触感让孟静终于忍不住哀嚎声。她本能地跳起来,跳到墙边,后背紧紧地贴着墙壁。
墙壁冰凉感让她不甚清醒神经终于回过来点神。
“大半夜喊什啊?”是薛智先声音,“吓跳。”
孟静这才收回来三魂七魄,眼睛也逐渐适应黑暗。窗帘就是那个褶皱,看起来像吊个人。椅子上堆着是薛智先脏衣服,看起来像个脑袋。床底下伸出来是薛智先健身用滚轮。
老风扇耷眉臊脸地转动着,也不知哪根螺丝不瓷实,转起来隐隐有咯吱咯吱响声。
孟静盘腿坐在沙发上,盯着电视机,脑子里全然是白日里杀人场景。
夜已深,她点不入脑地看完新闻联播,电视剧,看不懂转播老外拉车节目……电视里终于只剩下满屏雪花——发着滋啦滋啦声音。
薛智先已经睡觉,拿起蒲扇趿拉着大拖鞋走过来,没什好奇地关掉电视:“咋,不睡觉在这浪费电?”
孟静这才回过神,看着昏暗灯光下睡意朦胧薛智先。不得不说,他生得好看,比她见过男人都高大帅气几分。戴着个金丝框眼睛文质彬彬,孟静时常想,她是配不上薛智先吧,不然他怎会爬宁无暇床?
孟静叹口气,四肢也不再那僵硬。她抱怨句:“你关那早灯干嘛?怕黑你不知道?”
薛智先觉得莫名其妙,嘟囔句:“还知识分子呢,还信这世上有鬼?”
这世上有没有鬼她不知道,人心里定有鬼。
躺在床上,薛智先不自觉地将手搭在孟静腰上。指尖微微蜷曲下,似有什暗示,孟静明白,他们早已身心交付彼此多年,怎能不明白?
可此刻孟静满脑子都是垃圾桶里那个套套,阵恶心袭来,她往床边蹭蹭,不耐烦地低语:“大热天,别乱动。”
想到这,孟静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宁无暇家垃圾桶里用过那个套。
阵恶心。
她同样没好气地抬腿就向床方向走去,很显然,她不想和薛智先再说句话。
可还没等孟静走到床边,薛智先却先关灯。天地间连那点昏黄光都没有,黑暗几乎是瞬间吞下孟静。周遭安静得和死亡没有两样,她脚像被千斤坠坠住般,丝毫都动弹不得。
这刻,孟静连呼吸都不会。她屏住呼吸,收缩得腔子生疼。她周身肌肉都僵硬着,双眼球却紧张得乱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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