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涉及江隐,祁景瞳孔微缩,正是几秒钟也等得心焦节骨眼,李团结忽然住口,看眼他身后,那张脸就烟雾般化去。
祁景没想到他这不地道,在这关头吊人胃口,刚要发作,就听到身后声细微响动。
他猛地回转身去,就见江隐睡得很不安稳样子,眉头纠结成团,死死咬着牙,从牙缝里漏出断断续续,极为痛苦和压抑低吟。
祁景摸他额头就是大吃惊,不仅汗意涔涔,还摸到手滚烫,火烧般。
他从没见过江隐这个样子,好像什急病发作,时间什也顾不上,只摇着他急道:“江隐,醒醒!醒醒!”
月光下,个男人脸凭空浮现出来。这张脸下面空荡无凭依,和床沿平行,正对着祁景,虽然眉目俊美至极,仍透出股让人毛骨悚然诡异来。
祁景不知道他这是什恶趣味,就听那张脸吐出话来:“祁景,知道你现在有满肚子疑惑,可以告诉你,和你是体话不假,这里,”又有只手浮现出来,指指他胸膛,“们魂魄是交融。”
祁景沉默半晌,忽然默道:“六十年前,四凶兽被个叫齐流木道士斩杀。”
“你在那时被杀只剩魂魄残片,蛰伏许久积蓄力量,终于强行入住现在身体……如果没猜错话,是这样吗?”
李团结用双诡谲莫测眼睛看着他,并没有否认:“从你出生起就在。”
夜色浓重,月光攀爬上床,照在背对两个人身上。
李团结话匣子开就停不住,有搭没搭说话:“……当面万宁宫老东西自称张修后人,开坛布法,请上山,劝弃恶从善,坐在大殿中,听他们讲经讲七七四十九天,耳朵都要生出茧子来。”
祁景说:“然后呢?”
李团结道:“然后七七四十九天满,就从蒲团上起来,说诸位道法精深,满腹经纶,本座不才,惟武力尔。然后把这破道观把火烧,下山去。”
黑暗中,祁景睁开眼睛,那两只眼珠透着寒凉微光。
…………
那边,江隐在做个多年来反反复复,早已烂熟于心噩梦。
梦里,他身量尚且矮小,行走在烟雨蒙蒙江南小镇中,青砖黛瓦,滑脚难走亮石板路,油腻腻青苔,带着霉斑白墙。
切都那样
祁景:“那就是没错。你不过是夺舍不成与被夺舍关系,别说那恶心。”他心里暗忖,江隐话不错,穷奇毕竟是外来人,在他这具身体里待久,指不定什时候就完全掌握主动权,再或者慢慢把他同化,也够他受。
思及此,他再次说:“你也算个上古大妖,不信你就甘心屈就在这具身体里。你就不想出来吗?”
李团结说:“想,当然想。这也要你肯帮才行。”
祁景问:“怎帮?”
李团结微微笑:“你当他们为什都在找那几块破砖头?”
“你是穷奇。”他忽然说,用肯定语气。
李团结并无迟疑,懒洋洋道:“说,不喜欢这个名字。”
祁景:“为什?”
李团结笑笑:“没有为什。”
祁景微微攥紧掌心,被子都被他揪住紧密褶皱来,在他身后,江隐在睡梦中也皱起眉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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