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流木不再答话,他推着自行车快步走开,李团结追上去,在后面晃悠,慢慢,他走就没那快。
李团结看着他背影,洗泛黄领口在夕阳下发着光:“你那不想别人知道?这并不是什见不得人事。”
齐流木慢慢走:“这是封建迷信。”
李团结道:“你觉得这是封建迷信吗?”
齐流木摇摇头:“用眼睛看到,怎会是假。”
“去,怎不去。”
天忙完,齐流木背着包出来,刚卸下车上锁,就看到李团结站在自己身后。
他把车支脚蹬上去:“你怎来?”
“惊不惊喜?”李团结说,“来为人民服务。”
齐流木忍不住笑:“韩书记定高兴坏。”
李团结心不在焉说:“想那多做什?饿,回家吃饭。”
齐流木还在梳理思路:“再来就是下咒对象,是随意挑人下手,还是有什规律?”
李团结不太喜欢他不理自己样子:“你问题还真多。”
他今天不知那根筋不对,居然答应帮韩尚做事,去厂子什也没干,在女工间溜圈就引起轩然大波,把韩尚气够呛。广大妇女同志们脸蛋红扑扑,虽然都知道这人看就是个浪荡子,不爱劳动绣花枕头,他人气还是不减。
他刚翻翻办公桌上书,被韩尚拦住严厉教训几句,桌子玻璃板底下有几张灰扑扑照片,韩尚顶着张黝黑脸,露着雪白牙齿咧嘴笑,怀里抱着个呆呆女娃娃。
天色很暗,地平线处微渺光映出原野轮廓,李团结和齐流木推着自行车走在小路上,两个人间气氛压抑,面色沉重,准确说——是齐流木个人。
李团结语气和以往样轻快,好像没有什事能被他放在眼里:“所以,又出现?同样病例?”
齐流木沉默点点头。
“还是嘴里念念有词,混沌什?”
又是点头。
“那就是害怕被发现?”
齐流木说:“也不怕,可是说出来没意思,说他们也听不懂——就是不想被
“有什意思,还不如回家看你画符有趣。”
齐流木稍微紧张下,他看看左右:“你小声点。”
李团结倒把声音扬起来:“你怕什?”
齐流木压低声音:“这种事情怎能大声说?”
李团结奇道:“什大小声,咱俩没偷二没抢,有什可遮遮掩掩,不知道还以为咱俩偷情呢。”
李团结问:“这是你女儿?”
韩尚眼里露出点慈爱:“对,今年五岁,不听话,皮着呢。”
李团结道:“齐流木家也有这张桌子。”
没等韩尚明白他什意思,他就问道:“最近有没有什需要外派职务?”
韩尚心想改造他,闻言精神振:“那边有个村子造楼盖小学,们这边出几个人去工队里帮忙,你去不?”
“死几个?”
齐流木比出三个手指。
李团结拦住他:“哑巴?”
那边这才开口:“没有。”
“在想事情。”齐流木皱着眉头,慢慢说,“如果这是种诅咒,施咒人定想要通过这种传染恐慌方式表达什,那两句词是关键。天地鸿蒙,混沌初开……这是什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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