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景打断他:“行行。你不掉链子就谢天谢地。”
陈厝有点不放心:“那东西保管好吗?”
江隐伸出手来,掌中枚小小铜环缠满红线:“在这里。”
陈厝摸摸空荡荡胸口,还是有点不适应,但吴敖已经在里面叫他们。
进去后江逾黛正好端碟刚蒸好艾草团出去,后面跟着溜门人,转眼间厨房空半。
江隐抓住手上面团,把抛在陈厝脸上,啪声十分响亮,伴随着瞿清白大笑,陈厝差点从竹凳上栽下去,狼狈万分。
祁景还在憋笑,转头见江隐已经朝自己瞧过来,赶紧示好,伸手却帮他擦:“算算……”
江隐躲开他手,祁景看着他张煞白小脸,到底没忍住,凑过去招欠:“看你这面若敷粉样子,不知是谁家小娘子……”
噗声,祁景脸也埋进面粉里。
帘子被掀开,周炙探进头来:“闹什呢?”她见这情状就愣下,随后半恼半笑叹气,“什时候,也不知道你们几个心怎长,咋就那大呢?”
,江家人好像都很沉默,看到他们,也只是礼貌笑笑。
陈厝也揉上面团,边揉边犯嘀咕:“在家都没给妈这干过……”
祁景给他洒把面粉上去,噗下扬满脸,陈厝就边骂他边把沾满面粉手往那张俊脸上糊。
“敢和玩阴,看你是长本事——”
祁景边躲边说:“怎跟你爹说话呢?”
周伊在灶边炒着茶叶,用手试着锅上温度。吴敖蹲在旁边添火,动作还挺熟练,他回头道:“江逾黛要你们把东西起端去祠堂。”
几人便抱筐抱筐,端盘子端盘子,起出江家。鼻尖都是艾草清新温热气味,街上空荡荡,却有嘈杂声从远处传来,他们越走越近,就见那祠堂边界桩都被翻出来,人群挨挨挤挤,直延上祠堂前阶梯。
镇民们也和往常不大样,见着他们也不跑,仿佛在自家祠堂前真有祖先护佑,胆量大增。
随着他们走过,人群分开条路,祁景端着祭品,感觉锥子般目光扎在脊背上。
江逾黛就在那台阶最上方,他换身玄色圆领金边祭服,宽袍大袖,头戴高冠,
她看看周伊:“别把伊伊带坏才好。”
周伊朝她嘿嘿笑,周炙就放下帘子走开。
几人把脸抹净,江逾黛道:“后院有水缸,都洗把脸去吧。”
他们从后门出去,人瓢水洗脸,冰脸都木。祁景看看四下无人,悄声问陈厝:“都准备好吗?”
陈厝拍胸脯:“谁啊,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候选,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法……”
陈厝满脸狞笑,攥起把面粉就抓过去,祁景灵活闪过无情铁手,却忘自己后面就是江隐。
噗声,专心揉面团江隐刚回过头,脸就埋进漫天白面里。
时间好像定格在那刻,陈厝手还按在江隐脸上,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,忙着自己事人都瞪大眼睛瞧来,等着看出好戏。
陈厝手哆哆嗦嗦放下来,粘在江隐脸上白面也扑簌簌掉地,长睫下眼睛抬,黑漆漆刀锋般雪亮。
“江真人……对……对不……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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