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厝深吸口气,慢慢站起来,他在江逾黛和数百人惊讶目光里捂住胸口,发出痛苦不堪嘶声。
他脸涨红,那红渐渐超出正常氛围,比最红灯笼还要多出几分血色,更别说他身上逐渐冒出来嫩红肉芽,引得底下得人发出声接声尖叫。
江逾黛也被这突如其来情况弄得有点懵,还试着伸手去扶陈厝:“小陈,你怎……”
“别碰!”陈厝以百分之百充沛激情大吼,“控制不住自己!”
那长长祷文念祁景都要发困,他才略显颤抖高声念诵出最后句:“……愿列祖列宗保佑江家后代!”
这还像句人话。
底下镇民也受鼓舞,个跟着个应和起来,那呼声越来越大:“愿列祖列宗保佑江家后代!”
呼喊声或激动,或颤抖,或声嘶力竭,祁景俯视着那张张抬起来脸,这才看到褪去麻木人真实样子,是恐惧,是不舍,是孤注掷将希望寄托于迷信上。
他们明明知道自己是活死人,却没个人敢承认。
整个人显得精神不少,庄重肃穆。他身后祠堂已经开启,生锈铁栅栏被推到两边去,盏悬在正中纸灯被背面光映透亮,隐隐能看到砖石铺就地面。
陈厝心也因这庄严氛围悬起来,他悄声道:“是不是该开始表演?”
江隐回道:“稍安勿躁。”
走到最上面,江逾黛伸手接过祭品,脸上少平时温和笑,只剩苍白严肃。祁景这才注意到摆在两座石狮子前供桌,香炉周围已经摆上满满祭品,那鸡鸭牛羊看起来格外僵硬,白生生同仁中点深黑,看人眼花目眩。
好会,他才反应过来这是用泥塑或纸扎成替代品。
不……也不全是……
祁景对上双清明眼睛。
唐惊梦没有张口,她跪在石板上望着江家发黄牌匾,眼中全是狂热和坚定,那过于用力感情让她面皮紧绷起来,祁景觉得这样表情在哪里看过……似乎是很久以前,在云台山上。
江逾黛满饮杯酒,又向地下洒杯,镇民们同样端起手中酒灌进嗓中,好像饮下后就能药到病除。
江隐忽然小声道:“开始吧。”
是,照唐惊梦所说,这镇上家畜已经被杀差不多。
当——当——当——
三声锣鼓声响,震得发呆几人身子颤,随后就见前面江逾黛接过门上手上三柱香,上前几步,恭恭敬敬插进香炉里,袅袅烟气升起,台阶下镇民割麦子样排排跪下去。
他们几个站着越发显得鹤立鸡群,正不知该跪不该跪,就见江隐双腿弯,干脆利落跪下去,祁景便跟着屈膝,瞿清白还在嘟囔“男儿膝下有黄金……”就被陈厝脚磕在膝弯上,手忙脚乱跪好。
江逾黛撩袍袖,跪在蒲团中央,三通鼓响,他将手中纸祭文展开,高声念诵:“祭祀宗祖,务在孝敬,报本之诚,恪遵追远之意,江家自建伊始,逢遭劫难无数,凄风苦雨,全仗先祖披荆斩棘,哕心沥血,度过。神之格思不可度,然危难之际,承蒙祖德庇佑,报典宜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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