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诗玛大娘起身,去屋内拿什东西,祁景定睛看,是本巴掌大小书。书不厚,翻开来几乎全是图画,偶尔有不知名文字点缀。
阿诗玛大娘说:“这是们傈西族给小孩看图画书,讲就是东巴鲁饶里故事。”
祁景脸有点烫,阿诗玛大娘说话语气温柔敦厚,看着她总能让人想起自己幼儿园老师,拿这本书,问“你想听什故事”时候,就像在哄孩子样。
他清咳声:“就听最著名那个吧。”
阿诗玛大娘翻翻,笑道:“那定是这个。”
祁景应声:“来。”他洗刷干净最后点脏污,额上出点汗,接过水就咕咚咚灌通,这才觉得彻底把冰棺里寒气逼出来。
他问:“桑铎和阿勒古呢?”
“他们俩啊,贪睡。吃你,不用管他们。”阿诗玛大娘想起什,“你那个朋友,是叫小白?”
祁景点点头。
他抬头看眼二楼窗户,如果不出意外,小白应该已经回来。
哦……祁……祁景,起这早?”
夜过去,她已经记住他们名字。
祁景有些心虚点头:“您要干什?帮您。”
阿诗玛大娘推辞说不用,但见他坚持,便将水桶递给他:“昨天喂红腰子,街上血腥气太重,要洗洗。”
祁景说:“包在身上。
她指着页上面图画,祁景看,那是条用炭笔描绘大鱼,说是鱼,倒像个泥鳅般,虎头虎脑,长须飘飘。它张大着嘴,正把个圆滚滚东西往嘴里吞去。
“这就是傈西族最著名勇士巴布图舍身护宝故事。”
“传说傈西族有个能让人起死回生宝物,世代相传,由神婆保管。有天,邪恶外族人听说这件宝物,起贪念,便借口攻打万古寨,族人们寡不敌众,眼看寨子就要被攻破,最勇敢忠心勇士巴布图站出来,发誓愿意为保护宝物献出生命。”
“神婆很感动,将宝物交给他,并耗费毕生功力,制造三枚药丸,告诉巴布图,在紧急情况下,服下药丸,可以祝他臂之力。但要注意,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使用,因为这药丸威力巨大,人类身体承受不,三颗药丸下肚,很可能失去生命,甚至变成人不人鬼不鬼怪物,再也无法归乡。”
“勇士巴布图记下神婆叮嘱,带着宝
他边吃饭,心里还在想着江隐叮嘱过他话,试探道:“大娘,听说你们傈西族有部典籍?是叫什,东巴,东巴……”
“东巴鲁饶。”
“对,是这个名。”
阿诗玛大娘道:“你对傈西族故事感兴趣?”
祁景点头:“之前阿勒古和讲过登天节由来,觉得很有趣。”
阿诗玛大娘笑:“还要扫。”
“您瞧好吧。”
他挽起袖子,拎起桶水,哗啦向街上泼,又操起门边大扫帚,贴着地皮洗刷,将地上残留干涸血迹刮蹭干净。
太阳逐渐升起来,地上水汽蒸腾出淡淡云雾,空气中有股雨后泥土芬芳。
渐渐,家家户户都开始往外泼水扫街,清晨万古寨看起来格外宁静祥和。阿诗玛大娘做好凉糕凉粉,搬个小凳子在廊前,招呼道:“祁景,来吃点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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