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似乎在说服自己,又似乎在说服陈厝:“你不是这样人,知道你不是。”
陈厝看向他,那眼神平静而绝望,像潭死水。
他慢慢张口:“……你以为,是谁杀白净?说要算账,当然要个不落。”
“祁景,已经没有回头路。”
他紧紧攫住瞿清白肩膀,低下头,疯狂,恶意问他:“小白,你为什没有救?”
“……”瞿清白双手捂住耳朵,痛苦说,“别说……”
那反复设想过不同结局,那不断自诘问,在这刻由最在意人说出来,长时间压在他心头,像小山样愧疚和自责终于轰然崩塌,将他整个人压垮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他眼泪涌出来,“是没能救你……是……”
如果当初能救下你,这切都不会发生。
他?”
陈厝神色似乎动摇瞬,又很快被坚冰覆盖。
“为要做事,这点牺牲是必要。如果你们是朋友,自然会理解。”
“真正朋友是要把你从火坑里拉出来,而不是往火坑里推!”瞿清白大步上前,拉住他手臂,急切道,“陈厝,你究竟怎,都这种时候,你怎敌不分?”
陈厝好像被扎下,猛扭过头,鹰隼样眼光射向他:“朋友?”
是没能救你,是让你变成现在样子。
他蹲在地上,抱着头无声痛哭起来。
陈厝退后步,满意看着他样子。他嘴角高高扬起,是在笑,但是那笑容僵硬痛苦,竟像比瞿清白更甚。
祁景看着眼前这幕,身心俱疲,血液和生命力起飞快从他身体里流失。
他抬起头,用通红眼睛看向他朋友,沙哑,几乎是恳求说:“陈厝,你醒醒。”
他神色及其古怪,忽然笑,只是那笑容极为阴森。
“……你还敢跟谈朋友?”
他步步逼近:“在被折磨时候,朋友在哪里?在哀求谁来救救时候,朋友在哪里?在被割断脖子,被拖走,喊着‘小白,救’时候,你在哪里?!”
瞿清白步步后退,那刻意模仿声音,下子将他带回青镇噩梦里。
满目都是陈厝鲜血,是他苍白发灰脸,在绝望中拼命看向他,通红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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