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隐道:“个人,无论是进阴曹地府还是投胎转世去,摩罗都能把他找回来,前提是他灵魂还在。不在,就是魂飞魄散,彻底消失。”
李团结厉声道:“魂飞魄散?他怎可能魂飞魄散?你身上分明有印记!”
江隐被他扯头皮生疼,他艰难道:“但是…………你难道没有发现,最近,已经不再渴求祁景血肉吗?”
抓着他手松。
他看向那双浮现出些许怔忡眼底:“从鬼门关出来之后,经历很多事,也像人样,会哭,会笑,会喜,会怒,会恨,也会爱!拥有这些感情,和个真正人有什区别?齐流木说过,傀儡也有情,也能脱胎换骨,找回自己三魂七魄。因为已经完整,他魂魄就消失。这就是为什越来越不渴望祁景血,因为成为‘’,不再是其他任何人!”
浑身好像被只无形大手攥住,即使相隔段距离,也能从那背影中感受到不同寻常气场。
“他不是祁景……”瞿清白牙关直打颤,“他是穷奇!你对江隐和陈厝做什?!”
李团结没有回答他。
在遍寻无果之后,他挥手,将那散乱魂魄重聚起来,摩罗中出现个模糊身影,回到倒在地上江隐体内。
不过片刻,江隐身体就剧烈弹动下,他抽口长长气,生命力重新回到他身上。
从不相信满天神佛,妖魔鬼怪。失去恐惧和被夺走愤怒淹没他。
剧烈情绪起伏显然也影响到李团结,他缓好会,才压下那过于真实疼痛。
摩罗发出刺目光芒,江隐上方浮现出丝缕魂魄,烟雾般勾勒出他从小到大样子。有漆黑眼睛孩童在古宅里游荡,有半大少年在江南小巷中奔跑,有现在江隐和伙伴们起下墓捉鬼。幕幕似真似幻,庞杂如烟海。
李团结看会,眉头微动。
他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,定定神,又看遍。但是无论他看多少遍,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熟悉人。
李团结死死盯着他,眼中逐渐拉起密密麻麻血丝。他表情分明已经带些慌乱,却偏偏要死死咬着牙,嘴里都渗出血。
李团结并没有等他适应,就抓着他头发将他揪起来,半个身子离开地面。他用种非常危险语调问:“齐流木在哪儿?”
江隐眼神还是涣散,没听到他话。
他扯起嘴角,似乎是个笑模样,手上陡然发力,江隐骨头发出不堪重负可怖声音,他又重复遍:“问你,齐流木在哪儿?”
疼痛唤回江隐神智:“……和你说过,他不在。”
“不在?不在是什意思?”
没有。
连片属于齐流木魂魄都没有。
他脸上出现短暂空白。因为心神动摇,原本被他控制蜃气逐渐散开,个个沉沉入睡人和妖兽逐渐醒来。
瞿清白,周伊和吴敖睁眼,就看见祁景站在原地动不动,江隐倒在血泊中,陈厝趴在地上,点声息都没有。他们都被这场景吓呆,还是瞿清白最先反应过来,爬起来就往那边跑:“你们这是怎……”
但他没走两步,忽然两腿软,跪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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