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人都没怎麽说话,邱景岳吸半支之後就把烟蒂在报纸上碾灭。
“小季,这儿还有水洗澡吗?”他问。
“有。”季师益也把烟蒂碾灭。
值班室没
“是呀,师兄您住哪儿?”
“也在芳村,是挺远。”
那天下午交谈只有这麽多,开灯之後,季师益看见邱景岳额头上有枕在扣子上留下红痕,在有点长前额头发下,隐约可见。他对著季师益说话时候态度并不像传言那麽跋扈,相反,甚至有点谦卑。
季师益有时候觉得,带著这种态度人反而更可怕。
当天晚上季师益八点多兜回病房,以整理病历为由留到半夜。值上半夜护士发现他还在办公室十分吃惊,他就用那个理由搪塞过去。邱景岳则直在忙进忙出,可能是夜里没有其他人,他遇到不会处理都直接问季师益。无外是些小问题,腹痛、头痛之类。只是他并不能判断该怎麽处理,对季师益建议用药又有疑惑,屡次询问该不该做些常规检查。
由於对外宣称住在芳村,季师益中午是不回家,所以邱景岳值班那天中午他也在。医师值班房分男值女值,女值床位长期被家远护士霸占,而开始就没申请学校宿舍季师益则时常在男值某张床睡午觉。邱景岳当天中午并没进来睡觉,两点半时季师益起来,到医生办公室才发现邱景岳趴在桌面上休息。季师益开门声音他也没听见,似乎很累。
那句长得挺俊并没有恶意。邱景岳样子确实不错,皮肤干净,眼角稍微有点上挑,眉毛很清晰,五官端正,身材也不错。平常穿衣服还像个学生,看起来并不像二十七八岁。但对这个职业来说,这种长相并不讨好。病人都倾向於信任长相老成医生,因此早早地中海对这个职业来说反而不是什麽坏事。邱景岳不到个星期住院医生涯会使他累成这样,固然和不熟悉有关系,和这个长相绝对不会没关系。
趴在桌上睡觉时候,他是整个脸朝下。因为很安静,办公室里也没开灯,他又动不动,季师益穿好白大褂之後咳声。
邱景岳醒,把头从手臂上抬起,可能是有些发麻,他揉揉额头。看见季师益站在身前那张桌前,说:“小季,你起床?”
“师兄怎麽不过去睡?”
季师益给回答是:您觉得应该检查就检查吧。
邱景岳於是开始翻书,他似乎并不完全信任季师益。翻到後来有些沮丧,还是照季师益建议做。
凌晨时候病人问题少,邱景岳在那儿看书。注意到时间後对季师益说:“小季,你先去休息吧,会儿再过去。”
邱景岳说会儿并不太久。季师益打开值班室空调,洗过澡後点燃支烟。这间屋子除门之外没有别出口,如果不打开空调会十分憋闷。在还剩半支烟时候,邱景岳进来。季师益给他递支烟。
邱景岳坐在季师益对面那张床上,把烟放到嘴里。季师益给他点上烟,他说声谢谢。
“中午收个病人。”
“您随时进去没关系,吵不醒。”
“你中午都不回去还是???”邱景岳没把话说完。
“哦,您误会,家太远,中午般都不回去。”
“是吗?家远不太方便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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