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师益有时也和他谈起各自家乡。邱景岳描述家乡青山绿水,很适合游乐。他会说起弟弟和父母周末出游,去哪座山赏樱,先前又去哪座山赏梅之类。说时候眉眼中满是愉快和向往。季师益问他是不是很想回家。他说想也没办法,都已经出来这麽多年。
不过他们交谈时间并不多。偶尔中午时季师益会去十二楼,邱景岳则是很少去主动找他。虽没有说出口,他们俩都有共识,如果同事们知道他们俩走得近,那不是什麽很妙事情。邱景岳这个情绪被季师益识别,在於次他们聊著聊著邱景岳就说:不当老总以後还真找不到和你说话地方。
季师益说您可以跟更多人说话。
邱景岳笑著说:跟你说话不累。
他笑时候,外眦又变得分明。
邱景岳和季师益来往几次邮件,并在季师益上夜班那天晚上去找他,和他详细商讨自己想法。季师益看完邱景岳发来文献後对他提东西还是处於晕头转向状态,复习几本生物化学方面书,才大致弄明白他说意思。
当年在邱景岳毕业时候,季师益听他答辩直接睡过去。他告诉邱景岳这件事,邱景岳镇定地说:“哦,当时数数,醒人就个答辩主席,四个答辩委员。其中三个在打呵欠。”
季师益说:“不,只是想恭维您,做得十分高深。”
邱景岳说:“基础东西容易说玄乎,其实就那麽回事。不过你这个东西不是特基础,还跟临床沾点边。这种容易中,利用咱科里资源,也花不多少钱。”
季师益想说这是直接占用您劳动成果。可惜邱景岳让他直没机会说这种话。
周芳那天行为被岳母看见。季师益回家之後岳母对他道歉,说女儿不懂事,要季师益别生气。周芳坐在沙发上瞄季师益,说他总是不说清楚,怎麽能不怀疑啊。季师益当著岳母面不好说什麽,夜里睡觉时候他想对妻子说话时,她已经睡著。
此後工作繁忙,这件事也就这麽搁下来,季师益还是按妻子要求,每天给她打电话,科里集体活动能推则推,不能推尽量秒锺也不超过周芳规定按时回家,她心满意足之余,也没再发火。由於近数次应酬中都借故早退,有时同事们甚至会开他玩笑:们小季不是惧内吧。季师益只好哈哈笑著扯谎,说真有事。
在那之後好几个晚上季师益都做类似梦,梦见自己被放在天梯或空中铁链上,下面是茫茫云海,他不断告诉自己摔下去
“其实你要是能申请出去做博後,会很有帮助。”
“博士期间都没做过基础科研。”
“很多人都这样。廖老师??主任以前也是临床型。”
季师益没问邱景岳他和廖敏轩到底怎麽回事儿,从邱景岳口中,倒是没听过半句关於廖敏轩不好话。
邱景岳几乎不讨论别人。这点和任唐有天壤之别。他和季师益讨论基金申请,讨论临床病例,讨论哪家店盒饭好吃。他说自己把附近盒饭都吃遍,每种口味都试吃过,可以推荐给季师益几款,可是他推来推去总是推荐A店烧鸭饭,B店烧鸭饭,C店烧鸭饭。季师益说您是不是就是喜欢吃鸭子?邱景岳说:不,煮鸭子不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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