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师益说点也不难,就个手续。
邱景岳说是吗?你太太,哦???对方这麽爽快吗?
是她提出离婚。季师益说,都觉得先前被骗。
邱景岳沈默会儿,说:不知该说恭喜还是节哀。
季师益说:是啊,心情很复杂。
当天季师益回到家中,就发现妻子已经被接走。
周芳果然如她父亲料想那样,随同她母亲回家後,就开始不找季师益。季师益每天回到家中,看见挂在客厅大幅结婚照,照片里他和周芳笑得很开心──那是刚开始拍,俩人都不累时候,还能露出这麽自然笑,而在电脑里有好几张几乎她是皱著眉,对没完没长达天婚照已经觉得厌烦表情。
婚姻大概也是这样,开始甜蜜美好,时间久,渐渐显出隐藏缺陷。他婚姻时间还很短,他也问过自己到底是谁问题,最後也没办法自己想通。
那段时间他回家时是难过。他本以为自己应该觉得解脱,但周芳真走他却开始难过。他想他喜欢她那段时间她是很好,是可以忍受。而那个被他喜欢她和後来他所恐惧她是个人。他会回想他们很好那段时间,会疑惑为什麽会变成这样。
七月底,周芳寄来离婚协议书。她要求离婚,并且放弃切夫妻共同财产,只是要求由她抚养孩子。她在上边签名很是潇洒,以至於季师益开始怀疑她当时到底是不是做过那些事情。季师益修改离婚协议,要把他们名下房子给周芳,寄回去时却被退回来,对方说不要房子,离婚就可以。
啊,邱景岳说,也要当爸。
两个男人似乎各自想到些什麽,看著对方,有些不尴不尬地笑起来。
季师益和同事起参加邱景岳在广州婚礼,婚礼很奢侈,在花园酒店请百多桌,但只有桌是邱景岳家里人。季师益和同事坐在桌上,从远处打量邱景岳家人。父亲母亲,看起来很朴实,还有两个长得和邱景岳挺像、个儿也挺高年轻人,应该是他弟弟。此外还有两个很年轻女孩,应该是邱景岳其他什麽亲戚。季师益看著那桌人,忽然觉得邱景岳十分陌生。
说到
他曾试图找过周芳,但她手机号码换,打电话到她家中,周父说她现在好得很,你别打搅她。为她好,也为你好,你别去见她,别打电话给她。季师益说就算这样,你们应该带她看病。周父恼怒起来,对他说话语气开始僵硬:跟你说过几遍,姑娘没病。你要是出去造谣,会告你毁谤。
他们最後去办理离婚时,周芳被她父母和兄弟姐妹们簇拥著,看见他时,就像看见个陌生人。外围那圈人群,都像在保护她。季师益句话也没能和她说。
邱景岳老总任期满,回到二区病房上班,季师益於是没怎麽去找他。九月底邱景岳发请帖,要在十月底举办婚礼。发帖时候来趟区病房,当时办公室没人,就和季师益聊几句。季师益笑著说离婚您又要结婚。邱景岳说其实就差办个仪式。反应过来季师益说什麽後,看著季师益半天,问:你离婚?
是啊。季师益说。
邱景岳似乎是有些吃惊,过会儿,说你真考虑清楚?离婚很难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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