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师益留意著邱景岳表情,说:“您可以和领导提提要求。”
邱景岳愣,看著季师益,猜不透他意思。
他们对视很长会儿,邱景岳把视线从季师益脸上移开,说:“小季,你也取笑吗?”
季师益说:“觉得他挺喜欢您。”
季师益觉得邱景岳在苦笑,由於猜不透他苦笑意思,他反而比问之前更烦闷。
他说完知道就挂电话。他开著车去医院,站在车库里等电梯,听著电梯停靠“叮”声,看著几乎没有分别地往两边开电梯内门和外门。
大多数时候,没有故障时候,门是起开,可以进去也可以出来。
肝胆科二线值班室在十五楼,二区角落里。季师益走过护士站时候护士认出他,问季博士这麽晚来干什麽呀?季师益说东西落二线房间,回来找找。
值班房门虚掩著,没关紧。季师益推开门,邱景岳坐在下铺看文献,抬头见他进来,对他笑笑。
季师益关上门,走到他身边,坐下。他侧过身,抱住邱景岳,把头靠在他肩上。邱景岳抱著他,抚摸著他後背,像抚摸著个失去母亲怀抱幼儿。
接近十二月时候,周芳生个儿子。季师益想去医院看她,打电话给周芳父母,他们拒绝,说无论如何不能见,如果见到季师益,女儿情绪会不稳定。
季师益父母对他离婚事情没有发表正面或反面意见,但在得知周芳生儿子之後母亲略微埋怨起季师益来,说他有什麽看不开,有小孩也要离婚。
抛弃怀孕妻子这个罪名很难洗脱,季师益自己也有愧於心。他没有对父母说过周芳事情,只是说两人过不下去,协议离婚。
季师益向任唐打听周芳住医院。在那个孩子没生下来之前,他没想到他那麽想见到它,但听说之後,喜悦和沮丧起来,他成个父亲,可是见不到自己孩子。他深知只是贡献枚精子,对它最终成型没有做出任何贡献。这点令他更加沮丧。
他去那家医院,从门上玻璃窗往里看它。孩子抱在周芳母亲怀里,摇摆地,看不见脸。他站许久,最後终於见到它侧脸。紧闭著眼睛,皱巴巴,红通通,像只小猴子。在他还想看得仔细点时,周芳母亲把它抱离视线。
“转博以後,第次听人这麽跟说。”
“您似乎很景仰他。
也不知过多久,季师益在邱景岳肩上蹭通,邱景岳听见他吸著鼻水声音,说你要对阿姨手下留情。
季师益说阿姨连您外套都洗吗?
邱景岳发觉自己没穿白大褂,有些懊恼:好吧,你得对洗衣机手下留情。
季师益笑著说家洗衣机不挑衣服,您可以用。
後来他们聊会儿近况,邱景岳很是羡慕季师益竟可以独自主刀比较大手术,说自己那组得不到锻炼机会,上头有个正高个副高,希望可以调去人少组。
那天回到家以後他不知怎麽打个电话给邱景岳。邱景岳接起电话,只是叫声小季,季师益对他说:做爸爸。
邱景岳说:恭喜恭喜。
季师益说:可是抱不到它。
邱景岳沈默会儿,说:今天值二线,在值班室里。
季师益说: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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