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浔风说时间让人无奈、说他迟疑、也说他跟踪偷看,他很诚恳对着周霭剖析自己,下午没说完话他等到半夜也定要过来说完。
他说他知道他们之间隔六年,他说他也知道时间残酷,但陈浔风靠近时,却自己就忽略时间带来陌生和隔阂。
下午他们才正面说上再见后第句话,当时氛围并不友好,但晚上陈浔风就等在楼下叫他下去,似乎在陈浔风眼里,时间可以改变许多,时间让他们长大,但他们却始终还是他们,他们似乎和当时幼儿园里那两个小孩并无太大差别。
周霭在黑暗中睁开眼睛,他彻底坐起来,旁边手机显示时间是凌晨3点,他下床走到窗台边,拉开半边窗户坐下,凉风扑面,簌簌吹着他头发和衣服。
周霭清醒中混杂着疲惫,他从旁边抽屉里找出烟盒,他没有什烟瘾,住院这久,每天望着雪白天花板他也从来没有想起来过,但很多时候独自个人,他确实需要有些东西来让自己麻木。
周霭罕见失眠,他睡眠质量从来都不太好,所以他睡得晚、睡觉时间短,但今天晚上躺在床上,他却并没有因为疲惫而自然陷入睡眠。
相反,随着时间流逝,他还越来越清醒。
他闭着眼睛,眼前却像是走马灯似闪过许多记忆碎片。
幼年时下雨天,周霭和陈浔风总是幼儿园里最后离开两个人,陈浔风是单纯没人来接,而周霭保姆则是不上心总会迟到,两个人撑着把伞躲在保安厅外大雨里,陈浔风在伞下观察着周霭表情,利索拆自己帽绳,翻绳打发无聊时间逗他笑。
年级时,他们初次接触到严格章程考试,周霭第次考试就考全年级第,那个时候陈浔风就已经比他高,上台领奖前陈浔风站在后台陪他,还抬手轻轻摸摸周霭头发,说你别紧张。
烟雾逐渐升腾,却根本阻挡不他思绪游走,他想起分开前陈浔风问得最后个问题,陈浔风说跟踪他那群人因为敲.诈勒索进警察局。
所以说,陈浔风面在对他强调时间带来隔阂,面却自己就在忽略这道隔阂,陈浔风说不确定
周霭并不紧张,也并不惧怕站在全校师生面前,但他下台后,却发现陈浔风已经和身边四五个高年级男生扭.打起来,就因为几个高年级男生在等着领奖时评价句他,说他长得挺乖,但怎是个哑巴?
周霭还看见陈浔风眼泪,从认识陈浔风起,他受伤、流血、被老师责罚都没有流露出半分失落神色,陈浔风唯次眼泪是在那年他们分开时。
那时他哭眼睫毛全被泪水黏附在起,眼珠像被水洗过,他手上有灰,将自己脸抹出道道凌乱痕迹,最后是周霭用纸将他脸擦得干干净净。
记忆游走,最后定格在今天晚上,陈浔风长大,身形抽条,肩宽体长轮廓初初显现,站在他面前时,周霭需要微微抬眼才能将他脸看清楚。
小时候陈浔风话很多,他不会说话,所以陈浔风个人说他们两个人话,今天晚上某瞬间,在看着面前陈浔风说话、在看见陈浔风避开他眼神偏过头去时,周霭站在那里,突然感受到股莫大熟悉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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