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浔风唇微动,他很轻很轻叫声“周霭”,但周霭呼吸均匀,就算他易醒,也没有在睡梦中察觉到这声过于细微声音。
陈浔风今天酒确实喝得有些超量,他半醉半醒,但他彻底清醒过来后,记忆却并没有出现任何误差,他清楚记得等在电梯口前时,他和周霭凑得过近距离,他只要轻轻动就能碰到周霭脸距离。
电梯口灯光很亮,所以他那时将周霭脸看得非常清楚,他看得清楚也记得清楚,他记得周霭淡粉色唇上细腻纹理、记得他走势疏朗睫毛脉络、记得他即使凑近也看不出任何瑕疵皮肤。
下午陈浔风沉在梦里,体内酒精让他梦自带眩晕效果,在那眩晕里,反反复复出现就是周霭脸。
而此刻,房间里寂静无声,只有月亮冷白光洒在陈浔风后背上,他蹲在床边,手肘抵在周霭耳边,就像是中午那样,轻轻、慢慢低头去凑近周霭脸。
后视线在VR影院标牌上微停,陈浔风顺着他视线看过去,拉起来周霭:“走。”
晚上局必然是个通宵,但陈浔风和周霭两个人在楼上窝着看部电影后,就提前离开。
他们那部电影两个多小时,下楼后再分别洗过澡收拾好,睡下时候也已经过12点。
他们住这间房并不大,两张大床并排着,中间只隔条窄细通道,陈浔风侧着身体睡在床上,头枕着自己胳膊,隔着过道看旁边周霭拉上被子关顶灯。
白天直下着雨,外面光线晦暗不清,但此刻晚间,莹润月亮却反而升起来,雨后月亮似乎格外明亮,透过房间里半拉窗帘洒在他们身上,陈浔风看向月光下周霭被照得清晰侧脸。
今天晚上周霭用是他准备洗漱用品,穿是他提前洗过睡衣,所以此刻陈浔风呼吸间,全是周霭身上香氛味道——和他完全相同香氛味道。
陈浔风身体挡住光,周霭脸笼罩在他阴影之下,而他越凑近,也就越看不清周霭脸,越看不清楚,陈浔风就凑得更近,直到最后他们鼻尖轻轻相抵,呼吸相.交。
过去六年里,陈浔风情绪里最突出两个词语是,bao躁和焦虑,他像是座活火山,在沉默寡言和,bao躁凶恶两种状态里来回切换,很多时候他明明只是静静坐在那里,但只要有人从他面前走过,他就会突然被惹怒,不讲道理想要堵住人打架。
最开始他打不过,就像他舅舅说那样,打完架后结果总是两败俱伤或者他更伤,然后他有教练,他不要命和两位高壮教练对打、和
察觉到视线,周霭平静转过视线望向他,月光印在周霭黑色瞳仁里,恍若粼粼波光,他安静偏头看着陈浔风,显出让人心软柔软与干净。
陈浔风轻轻说:“睡。”
停会又说:“晚安。”
周霭偏过头。两个人睡下后,房间里直很安静,没有白天淅淅沥沥雨声,也没有中央空调送风声,大概十来分钟后,陈浔风在这片寂静中睁开眼睛,他偏头看向旁边那架床和睡在床上人,然后无声掀开被子下床。
酒店床不高,周霭睡觉地方靠近中央过道,陈浔风蹲在周霭床边,他低头就能碰到周霭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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