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推开书房门,他就看见周霭静坐背影,依旧是那道清隽又干净少年背影,在光影下简单却好看得让人心跳加速,他调整自己表情走过去,才发现周霭正微微低头,在书桌底部固定上个小型摄像头。
摄像头镜头朝下,拍到恰好是书桌底下狭窄世界。
陈驷流站在桌边,看黑色小巧摄像头在周霭细长指尖翻转,翻转调试间,陈驷流清楚扫到摄像头后方录音孔。
那次他对周霭说这间书房里监控是他父亲为防他,监控没有录音功能,所以这次,周霭当着他面,自己贴个具有录音功能。
陈驷流脸色微有些僵硬,他喜欢周霭,他第次这样喜欢个人,所以他情不自禁总是想要靠近,但周霭却对他敏感避如蛇蝎。
不是因为陈浔风离开后,没有人再挡在他前方,所以身边陡增同学们各式奚落、嘲讽和欺负,他不习惯更像是,陈浔风松开直握着他那只手,所以他再次独自陷入黑暗。
周霭对幼年聋哑儿那段记忆已经相当模糊,因为他那时候太小,他认知也不完全,若是定要让他回忆,他只能具象化出来,那段时间,周霭觉得自己像是被装在黑漆漆、密不透风衣柜里,窒息、安静、黑暗,就是他所有感觉。
陈浔风走后,他就像是再次被关进那座黑暗衣柜里,他又开始锁闭自己,那两年里,周锐诚甚至几度怀疑他自闭症状又复发,他几度休学被送去看心理医生。
而现在,陈浔风再次离开,但这次离开,陈浔风却没有给出任何预告。
夏天时候他们重逢,秋天时候他们靠近,但冬天还没来,他们就已经分开。
陈驷流看周霭将那枚摄像头固定好,摄像头顶端红色工作灯亮起来,他站在桌边沉默许久,才常常呼出口气。
陈驷流想,也许是他操之过急,周霭还没成年,他身上又带着特殊情况,他自保护意识只会比常人更甚,所以等他开窍都会比常人艰难。
这是正常,陈驷流告诉自己,他可以耐下心去等,守着他慢慢等待,像等朵含苞花盛开。
此刻面对周霭罕见走神,陈驷流也停下讲课
陈驷流慢慢停下手里写画动作,周霭是他唯学生,上课时候,他总是盯着周霭脸看,所以他轻易就能看出来,今天晚上周霭走神。
今天晚上是他手恢复后,第次来给周霭讲课。
人劣根性大概就是犯.贱和上赶着,那天晚上他被周霭刺破掌心,他手上流好多鲜血,把周霭家保姆都吓得跳脚尖叫,伤口在手掌上,所以恢复过程格外折磨人,最开始那三天他整夜整夜发高烧,退烧后,他手掌断断续续又痛两周,这两周他做什都不方便,但他却从来没有怪过周霭半分。
周霭并不是他表现出来这样无害,周霭沉静下藏着他烈性,这是让陈驷流惊喜发现,他能感觉到自己胸口那团名为“周霭”烈火不仅没有半分熄灭势头,反而烧得更高。
这段时间恢复过程里,他手上伤口每次疼痛,都只提醒他周霭存在,他更想周霭、更想见到周霭、也更想触碰到周霭,所以他在手掌拆线当天,就迫切来周霭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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