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霭偏头看向窗外，车内外温差太高，窗户上结
层水汽，将外面
路灯光都染模糊。
然后陈浔风手机突然在身上震.动起来，陈浔风右手垂着，没随便动，但他也没有松开拉着周霭左手，他只摇摇周霭，低声说：“手机。”
周霭从陈浔风上衣侧兜里拿出手机，看
眼陈浔风，替他滑动接，然后放到陈浔风耳边。
陈浔风头微偏，靠在周霭手上，接通后对电话那边轻
嗯声，然后说要换个地址，他说他们要去医院。
25班那群体特生下手并不轻，男生们之间犯狠打架也不是闹着玩，两败俱伤是常态，打完架后，他们21、22两个班也倒好几个人，最后打三辆车直接往医院去。
周霭和陈浔风缀在大部队后面，跟着他们往学校门口走。
刚刚在厕所，周霭就看见陈浔风侧脸和下巴处擦伤，除此之外，他胳膊可能也脱臼，右边手臂始终不自然垂着，刚刚穿衣服动作都有些滞涩，那场架里，陈浔风是真用力发狠。
往校门走路上，陈浔风拉周霭手，他本来是想把周霭先送回去，冬天晚上太冷，医院也不是什
好地方，周霭能不去就尽量不要去，然后他提出来，周霭就安静看着他不表态，没点头也没摇头。
陈浔风摇摇周霭手：“
没事。”他抬头看眼校门口光屏上显示时间，口语里又不自知带着点低低哄：“你司机马上就要过来接你，送你上车，早点回去休息，医院里这段时间感冒多，别把你传染，你感冒还没好透。”
他们是三辆车里最早到医院，下车时候，天就已经彻底黑，离医院大门最近是家亮着灯7-11，陈浔风看眼，对周霭说：“等两分钟。”
但他只进去店里分钟，周霭就看见他提着塑料袋出来，陈浔风朝他走近，头发被风吹得轻扬，最后停在他面前，并把手里热奶茶递过来：“来。”
周霭接过，触手纸杯外壳有些微烫，然后陈浔风将手里口袋提到他面前：“里面有口罩和面包，晚上不知道什时候才能吃上饭，等会你饿就先吃，别管们。”
周霭接过来口袋，他两只手都拿着东西，陈浔风便非常自然将胳膊绕到他肩膀上，陈浔风手臂长，整个围住他后肩，还能探到他前面来给他理理围巾。
周霭甚至不需要垂眼，就能用余光扫到陈浔风手指，陈浔风手指长，骨节处有今天晚上新添伤，正给他压围巾边，他手指尖偶尔会轻触到周霭藏在围巾底下脖子，总是带起点细细痒，
周霭顿顿，低头将手机拿出来，他在手机备忘录里打句话，然后给旁边人看：爸他们今天回来，司机去接他们，回爷爷家。
他这句话意思就是晚上司机不会来，而且家里也没有人。
在陈浔风认知里，周霭永远都太乖，沉默、安静，周霭甚至会很少会做出否认和拒绝，所以周霭这次坚持，陈浔风没有办法说不。
陈浔风目光停在周霭脸上，点点头，才慢慢说句：“好。”
去医院路上，周霭和陈浔风坐在出租车后排，周霭靠窗坐，他手被陈浔风拉着，陈浔风在和另边男生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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