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霭?”
“周霭?”
周霭慢慢转动眼睛,看见悬在自己眼前男生脸,借着旁边手机电筒光,他眼就认出来,是陈浔风。
看见陈浔风,他就想起来自己是周霭,想起来自己现在在六中读高中,想起来他现在睡在403宿舍,想起来这几天他断续反复头晕脑热。
陈浔风眉心蹙着,表情不好,他从周霭衣服里将温度计拿出来,然后对着光看温度:“39.6。”
是周霭18岁生日,陈浔风出生在春天,他在今年年初就已经是个成年人,而周霭出生在年末,他生日总在冬天,算下来,两个人将将差整岁。
他们两个人上学都晚,年龄普遍比身边同学大些,周霭是因为疾病和身体影响,陈浔风则纯粹是因为他那对不靠谱父母。
周霭今年生日,陈浔风是提前设计安排过,他租场地包车、规划路线和具体流程,他本来打算是带周霭从压抑学习氛围里走出去透口气。
但这些计划和打算都没能成功,因为周霭在自己18岁头天晚上发起高烧。
可能是因为孕期徐丽就没照顾好自己,连带着周霭生下来就瘦,再加上他生下来后和徐丽单独生活那整年经历,周霭从来都不算是个健康小孩儿,他体质弱,和他弟弟周佑宝相比,周佑宝可称作健康敦实,而周霭则是实打实脆弱多病。就算长到现在他马上就要成年,周霭始终都偏瘦,他吃得少动得也少,其实自身抵抗力相当差。
周霭呼吸间门全是带着血腥味热气,他听见室友谢程驰忽远忽近声音:“这里有退烧药和感冒药。”
陈浔风手捧着周霭脸,让周霭看着他,现在是凌晨,宿舍早就熄灯,床头边只有两盏手机电筒发散出来白光,光影下陈浔风表情挺温柔,他跟周霭说:“别睡,在这等两分钟,下去拿点水就来。”
陈浔风刚从床上跳下去,宿舍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,苏郑源披着棉袄提着热水壶快速走进来,他小声朝陈浔风示意:“开水。”
周霭发着高烧,陈浔风脸色也不太好,他从苏郑源手上接过水壶,没压声说句:“谢。”
苏郑源指
入冬之后气温骤降,空气里风都带着割人意味,操场上跑道结霜变得滑溜,陈浔风自然心疼周霭,所以从进入冬天开始,他就没再带周霭晚自习后去外面跑步。
前段时间门高三那批竞赛生彻底考完,考上进冬令营拿到名校保送名额,没考上则分进普通班继续回来准备高考,所以周霭他们时间越发紧促,他们压力越来越大,课程时间安排越来越长,并且他们不仅要学好物理,还要分出时间来兼顾普通课程,追上普通班进度。
连日疲惫和忙碌下,周霭身体抵抗不住压力,所以他在自己18岁前夜病倒。
被陈浔风拍着脸叫醒时候,周霭有瞬间门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,他睁着眼睛望着头顶黑色床帘,以为自己还坐在那个黑暗密闭衣柜里。
窒息、眩晕和黑暗是周霭所有体感,他愣愣望天花板好久,然后他终于听见声音,那声音像是从很远地方传来,隔着道厚重气流撞进他耳朵里,那声音始终在叫他名字:“周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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