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块在暖空气中融化,有水滴沾到周霭脸上,陈浔风望着周霭,他说:“但是周霭,觉得痛。”
他说:“特别痛。”
周霭没有安慰人经验,他只能像陈浔风每次对他做,他去顺陈浔风后背,轻轻,缓缓。
陈浔风笑下,笑得特别苍凉和嘲讽,他摇着头问周霭:“周霭,受伤是你,为什你反而还要来安慰?”
陈浔风捉住周霭放在他后背手,他不让周霭去安慰他,他仰头直视周霭眼睛,他是由下而上视线,却极其有侵.略性,他说:“周霭,你到底做错什?为什,全部都要来针对你,全部都要来伤害你?为什?为什你现在还要来安慰?”
周霭并没在房间里等多久,陈浔风就再次推门而入,他端杯热水,手里还拿毛巾包裹碎冰块。
沙发前是张小几,陈浔风没坐,他蹲下在沙发和小几之间,靠着周霭腿,他将温热水递到周霭手上,然后微仰头去看周霭眼睛,陈浔风看会,才轻声问:“口罩可以摘吗?”
周霭垂着眼睛看陈浔风,见面后,陈浔风注意力就全部放在他身上,他记得给周霭倒杯水,却完全没顾得上自己干.涩嘴唇。
周霭手指轻轻滑滑玻璃杯壁,他将水杯边沿递到陈浔风唇边,陈浔风顺着他动作,只浅浅喝口,周霭又用手指去碰碰他眼底青色,陈浔风任周霭碰,解释说:“只是熬两晚上,没有事。”
陈浔风说完,两个人就是沉默,陈浔风没有再催促周霭,他们只高低对视着,半分钟后,周霭终于抬手,解开自己挂在脸上口罩。
水滴沾在周霭眼下,恍惚像是清澈泪,陈浔风紧紧皱下眉,他长长呼出口气,像是在压抑自己情绪,他手掌按在周霭后颈,他放轻自己沙哑声音,他慢慢哄着周霭说:“霭霭,宝宝,你别总是压着自己,你哭下,你把情绪往身上倒,你把你苦、你不甘心和你痛,都哭出来,好不好,在这呢,就在这里,们哭场,好不好?”
陈浔风坐起来到周霭旁边,他捧
解下口罩过程里,陈浔风始终不错眼盯着他看,口罩被彻底摘掉那刻,他望着周霭左半边脸,眉心很突兀跳下,他半天都没有下个动作,他只盯着周霭看,熬夜过后疲惫眼睛慢慢,bao出条条清晰红血丝。
直到周霭用手指碰碰他脸,他才终于回过神来。陈浔风用毛巾包裹着冰块,轻轻敷周霭微肿左脸,他咽咽喉咙,才能压抑自己嗓音里沙哑,他问周霭:“痛不痛?”
周霭轻摇摇头,他拿着手机在崭新备忘录页面里打字,他写:这是彻底离开契机和代价,觉得值得。
他已经18,家里没有他留恋半点东西,他其实早就在打算着从家里彻底离开,这次出去考试之前,周霭回那趟家,就将他所有必要证件都装在行李箱里,周霭本来打算是,如果这次考试顺利,他就要离开。
所以周锐诚扔在他身上那堆照片,反而给周霭提供另外契机,那巴掌落到周霭脸上时,周霭最先没觉得痛,他只有种解脱感,那瞬间,他很清晰感觉到,自己身上那根紧绷18年弦终于松,彻彻底底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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