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驷流情绪毫无由头,说到这里,他又开始笑:“伤?他为什受伤?他为什会受伤?”他重复两遍这个问题,才反应过来似,陈驷流指着自己说:“因为碰他下,他就要杀,他拿着圆规,他要用圆规尖要捅.死。”
陈浔风冷冷看着他,然后卸掉他手,直接把他扔到地板上,陈驷流头在地上撞出“咚咚”两声,陈浔风淡漠背过身重新洗手,陈驷流像是酒劲上头,他全然脱去斯文表皮,狼狈坐在地板上仰头问陈浔风:“你跟他接吻时,他为什不捅.死你?”
陈驷流说:“都看见,别墅门口,周霭和你。”
陈浔风在水龙头前洗着手,听见这话,他眉心突兀跳跳,陈驷流说是他们高三事情,周霭当时只说他爸爸看见他们两个,但到现在陈浔风才知道,这里面居然也有陈驷流参与。
陈浔风低头看着眼前水流,他想起当时瘦成把骨头就要倒在风里周霭,也想起周霭脸上巴掌印,他喉结轻动,然后抬手关面前水龙头。
周霭,最后是面前陈驷流接上周霭。那时周霭隔着斑马线站在对街,那是他们重逢后第次对上视线,当时给周霭撑伞,就是现在面前戴着眼镜男人。
陈浔风完全没搭理陈驷流问题,而是直接向他发问:“问你个问题。”
陈驷流笑得暧昧:“关于周霭事情吗?”
陈浔风将用过纸巾投到旁边垃圾桶里,他靠着水池台依旧比陈驷流高,所以陈浔风微垂视线去看对方,然后才说:“周霭念高上半学期,先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伤腰和腿,然后就是手——”陈浔风滑滑自己掌心:“从这到这,拉两个刀口。”
陈浔风不多解释,说完情况就问对方:“是你吗?”
…
陈浔风脸再次出现在手机屏幕里时,也才过去5分钟,他像是随便找个安静楼梯间坐下,楼梯间光影并不清晰,在他脸上划出明暗分界线,他望着屏幕上周霭,动动唇,然后说:“没打他。”
周霭安静看着陈浔风脸,然后朝他轻点下头,5分钟前,他坐在酒店房间里帮师兄审投刊文章时,陈浔风给他打过来视频电话,他始终在这边听着声音,陈浔风和陈驷流交流全过程周霭都知道。
刚才他想起来这个人存在,又听见他说是周霭家教老师,陈浔风就反应过来高时周霭身上伤,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理由,周霭没告诉他,但他自己从来没忘过。
陈驷流听见问题却在笑,他笑出声音来,笑得摘下眼镜问:“周霭连这都不告诉你?”
陈驷流反问模棱两可,但陈浔风却像是从里面知道答案,他面无表情看着对面人,淡淡道:“是你吧。”
陈驷流笑着笑着却突然,bao起,陡然扔眼镜扑过来掐住陈浔风脖颈,陈驷流脸上青筋,bao.起,他朝陈浔风吼着问:“你凭什?他可以喜欢男人!他可以跟男人接.吻跟男人抱在起!凭什就是你?为什就是你!陪他六年!他为什选你啊?”
陈驷流表情像是魔怔,他质问着陈浔风:“他12岁就认识他!看着他长大…但是为什是你?为什他妈就能跟你?凭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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