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阮青洲问:“他上次出宫是何时?”
尉升应道:“以往他都是以出宫采买为由,每逢半月才去回,但近半月去得频繁些,这五日更是每日都去,但今日还不曾去过。”
忽然阵沉寂,只剩指尖点敲桌案声响,和着沸水声停顿。大沸过后,茶水过熟,阮青洲适才停下指尖敲动,灭小炉。
“命人备车,今夜随去趟北镇抚司,记得派人盯紧严九伶。”
年,关州遭北朔突袭,军事防御受创,朝廷拨款重建关州军防,本以为国库多年入不敷出是因为此事,可阮青洲去年南巡时,才发觉东侧商埠和渡口商运远比往年繁荣,关州又与西域互通往来,征收商税应当远不止账上所记数目。
如今国库空虚,若遇战事,恐难维持军队所需,所以亟需查清缺漏商税去向,可派往各地税使均由宦官担任,要越过司礼监和东厂核查账目不易,因而查账事,阮青洲和内阁自当是慎之又慎。
但既然是慎之又慎,抓人消息又是从何处传到章炳耳中?
“内阁在暗地里查账已近年,行事向来严密,再有锦衣卫帮衬,这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,”阮青洲说,“北镇抚司昨夜应当不太平,可有审出什?”
“尚无,”尉升说,“但查账事仅有东宫、内阁和锦衣卫知晓,若是出现纰漏,那便是内鬼作怪。”
“是。”——
尉(yù)升
阮青洲也是此意,他沉思片刻,又问:“章炳在被抓前几日,去过何处,见过何人?”
尉升说:“除却朝参和办差,那几日他也就只在风颜楼进出过。”
指腹在杯沿处划两圈,阮青洲张唇低语着:“……风颜楼。”
风颜楼近年来招待多是南望朝臣,也算涉足官场,若借风月之事来作遮掩,暗通款曲,再合适不过。如此思前虑后,他必然想到个人,个他让尉升盯近年人。
阮青洲停手中动作,问道:“严九伶这几日离宫后,去还是风颜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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