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芳倾顿顿,眼中生出些羡慕:“是柳某人小觑,公子有这胆识和野
“这些日子,工部户部那几个头子把楼里姑娘小生当幌子,在柳芳倾地盘上做买卖呢,就怕晚些时候,他们要把锦衣卫也招来。”
段绪言应道:“迟早事,东宫和内阁这年都在暗查商税明细,风颜楼又是个借着酬宾设宴来同流合污好地方,哪日要真查起来,与锦衣卫打交道这事,柳东家是逃不过。”
柳芳倾隔镜看眼背后那身影。仅年时光,段绪言那身量已蹿高大半个头,肩背更是宽挺不少,就算有衣襟掩护,喉结弧度也难被遮全。
这些变化,去年勉强还能用刚净身不久借口搪塞过去,可如今,这身劲悍凛气不加收敛时,就差用“喷薄欲出”来形容。
柳芳倾暗叹声,继续对镜描眉,道:“别光调笑呀,公子生机勃发,年后又将步入弱冠之年,便愈发抵不住这长势,再拖下去,假宦官身份也该瞒不住吧。如今你是阮青洲内侍,要知道露陷便是死路条,到时刘客从还会保你命吗。”
,只看他眼,问:“丁甚呢?”
“后厨里猫着呢。”
说着,柳芳倾顺手拉过桌上食盒,道:“哟,今日带糕点不少,没份儿?”
盒盖就要揭开,段绪言抬肘将那盖子压回,说:“柳东家年赚得不少,缺这口粮吗。”
柳芳倾假意叹口气:“缺是不缺,但也平白无故地替你多养老小不是。”
段绪言没应话,只勾唇笑笑。
见他不语,柳芳倾又说:“今日不同于往常,自五年前出过军事布防图泄露事以后,南望招收宫人时都得讲究身家清白,流民律拒之门外,咱们都不是正经皇都人,莫说锦衣卫和东厂,就连当个宫女宦官都是难事,您算是个意外,但也看得出内阁那方对风颜楼已是有戒备,刘客从也不会再用咱们人来布局。现下直接进入东厂和锦衣卫这条路走不成,独留您人深入虎穴孤身作战,万出岔子可担不起。”
“等失败再叫衰也不迟,”段绪言说,“南望宫廷本就难进,若是单靠酒妓摸进官场,根本行不通,那些朝官顶多就是把人带进府中行乐,想借机取得布防图线索,太难也太慢。”
他低头摩挲着手指,手背青筋虬起,延往臂上。这只狼犬露出凶性,就想咬死猎物证明自己。
“父帝教会,可不是拖泥带水,们吊着脖子活在这里,就是在铤而走险孤注掷,”眸中露狠,他转头朝柳芳倾笑笑,“若连命都不敢赌,又有什资格来南望呢。”
柳芳倾也奇怪,段绪言入宫后便不常有消息递来,直至年后,却突然往风颜楼带个妇人和孩子。后来他才知,这个孩子就是丁耿胞弟。
“话说,你在宫里头杀丁耿,转头又来帮他亲娘和胞弟维持生计,到底是怎想?就不怕哪天那小子知道,”柳芳倾放慢语速,伸指往他心口戳去,“往你这儿捅刀。”
段绪言却不以为意,只将那只手托在掌中,细看几下,说:“用什面脂,养得不错。”
柳芳倾白他眼:“正经不过几句话。”
他抽手往旁走去,挑着桌上脂盒,对镜补起妆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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