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那人随手扎
那守卫朝他指方向看看:“看错吧,哪儿有人啊。”
“可分明看到就在那墙头上,有那抹白影闪过来着。”
听他口中“白影”,守卫特往边上牌子看看。“萃息宫”几个大字赫然刻在匾上,经这夜色罩,何处都像淌些红,引得人打怵。
守卫轻咳声,道:“萃息宫都荒那久,大半夜谁会来啊。”
那人挠挠头:“见鬼……”
阮青洲神色微动,接来衣上系带。
“为何不走?”阮青洲问。
阮青洲目光总是停在雪里,段绪言问他:“殿下想往前走吗?”
阮青洲侧首,将目光挪往他眼眸,碰上寒天雪地里点暖热。
段绪言说:“奴才替殿下挡雪,殿下想去哪里都可以。”
段绪言浅笑:“奴才不疼。”
发丝被湿汗沾来,缠在阮青洲眉头,段绪言俯下身去,用袖替他轻擦,才稍稍退后,跪回榻侧,将床头烛台点亮。
“如此殿下会觉得太亮吗?”段绪言问得轻柔。
阮青洲呼吸愈渐平缓,应道:“正好。”
“那殿下睡吧,奴才会守着殿下。”
翻响,高凳被脚踢落,自桌面滚倒在地。
有人挂在梁上挣扎,吱呀晃响分外刺耳。
他知道那人是罗宓,所以起身就往那处跑去。他路跑着,挥手掀翻挡路帘,却不知从何处抹来鲜血。
热,红,漫过指缝,热掌心。
他惶恐至发颤,在阵抖擞中猛然惊醒。
“哎!闭嘴吧你!赶紧走,瘆得慌!”那守卫紧拉着人,赶忙往前走。
道上拉长灯影随人并行远,隔在宫墙内寝殿静如死水。
老旧槐树如往日,就栽在萃息宫庭中。叶片凋零后,仅剩开叉枝条张臂般敞着,镶层银白积雪,枝头沉沉。
阮青洲依着树干坐下来。盘在地面树根粗壮,恰能容他搭靠身子,阮青洲便就这般倚坐着,像傍着草木朵霜花,天明后该要融透。
雪已落停,撑起伞搭在地面,随风轻摇,段绪言靠他身旁坐下,侧首看他许久。
——
宫墙上飞起点鸦雀,扑翅时鸣声凄婉,寒冬夜。
巡夜守卫循着那点动响看去,却见截浅色衣袂自墙头掠过,极快地没踪影。
他拉来身旁守卫,手中提灯撞得晃荡。
“那儿好像有人。”
段绪言当真挪开视线,退到暗处,只余点能让阮青洲看得见身影,便就这陪跪在旁。
冷风带雪,刮过檐下。
听窗棂轻响,阮青洲无睡意,掀被坐起身。
“且先不用守夜,回去休息吧。”阮青洲拖着鞋自他身侧走过,却是径自踏门而出,陷进风里。
段绪言跟出去。见那人停在廊庑下,身影单薄,他抖开臂上搭着大氅,将人罩起。
有人正举灯靠近,先将他惊恐未定眼眸照亮。阮青洲寻见光,又看着榻侧身影,呆滞片刻。
“殿下梦魇。”段绪言借光望进那双眼睛,半身伏在榻上。
阮青洲渐渐安定下来,才发觉段绪言右臂被他拽在手中,掌心压按地方正是那处箭伤。
他倏然松手指,下意识地往掌心看眼。没血。
指尖将触未触地停在伤处,又蜷回手心,阮青洲问他:“疼为何还不唤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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