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绪言看丁甚眼:“那到时殿下怀中抱着小儿如何解释?”
阮青洲神色不改,道:“私生。”
纵是在东宫里待足年,段绪言也不曾见阮青洲这样同人唱和地说笑,不自觉地就开始赏玩起那人神情来。
他侧过身子,轻声问道:“殿下何时学来?”
阮青洲问:“学来什?”
头回见阮青洲这般哄人,段绪言单是觉得稀奇罢,看着怔神片刻,才错开视线,道:“今日过后,丁耿还会收押在北镇抚司吗?”
阮青洲说:“不会,司狱明早便会来押人,往后他就归刑部管。”
段绪言说:“既然如此,殿下其实本不必如此上心。”
丁家母子皆是庶民,丁耿又是狱中囚徒,况且如今此案全数交由大理寺审理,丁耿和丁家母子也都没利用价值。丁耿个垂危之人,阮青洲大可不用理会他请求,更不必纡尊降贵,对个事不关己平民小孩这样用心。
反正这件事落到最后,谁也不会记得他好。所以段绪言不明白,这种得不偿失事,阮青洲何必要浪费时间去做。
夜间,挂着街灯亮堂,但看久晃眼,如此慢行小半个时辰后,丁甚趴在阮青洲肩头打哈欠,觉得被抱得好生舒服,舒服得发困。
他将头彻底靠下去,顺道仔细地嗅嗅,软糯糯地说道:“殿下哥哥好香,比甚儿桂花糖糕还香,甚儿喜欢殿下哥哥。”
倚仗着年纪小,这小鬼愈发会讨亲近,段绪言有些不甘示弱,看着丁甚明目张胆地趴在阮青洲怀里,他又好似咂摸出什不太好受滋味,便伸手往小孩儿鼻梁轻轻刮道。
丁甚这才补句:“也喜欢严哥哥。”
小孩儿觉得高兴又满足,开心地哼起调来,哼声飘着,渐慢渐轻,还没走到风颜楼,他便睡熟。
段绪言笑,转身倒走着,与他相对而视。
“自然是佳偶眷侣间风情月债,女怨男痴,更是……”段绪言看向他怀中丁甚,意味深长道,“情根深种,暗结连理。”
阮青洲愣愣,轻颦浅笑。
然而阮青洲只淡淡地回句:“骗人不是好习惯。”
段绪言侧首窥望他,露些笑:“可殿下前两日方才向陛下告病,貌似也不是真病。”
阮青洲转目回望眼,道:“看来你还挺想到御前告发。”
“奴才心思这就被殿下看透,可怎办才好。”
段绪言双眼含笑,便是带着打趣意味同他搭话,阮青洲也不排斥,接茬道:“不若连同昨夜翻墙闯宫,还有今日出入风颜楼事也并说?”
丁甚身形较同龄儿童更为幼弱,虽养些肉,抱在怀里瞧着也是个瘦伶伶个,不过是冬日裹得厚,也才看着圆润些。
眼下阮青洲已抱满个时辰,怀中那人再加上棉衣重量不算太轻,抱久多多少少也会吃力,可丁甚又睡得香,他不敢轻易换手,临到抱着小身板往下滑去些时,他才用酸乏手轻轻将人往上托托。
见状,段绪言伸臂欲把人抱来,丁甚嘟哝声,又跟着动动,双臂将阮青洲环得紧些。
时抱不开身,阮青洲只好轻拍小孩后背,将他安抚下来。
“也快到,抱着就好。”阮青洲放轻声,模样委实宽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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