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成业继续道:“犹记得六年前,关州遭北朔突袭,近四成设防重点、军队驻地及补给站受损,便是因兵部丢失那半张加盖官印军事布防图,但自流出后,那半张图纸再无下落。然而,从高仲景牌位中寻见这张,却偏偏就是加盖兵部官印、整张军事布防图。”
“殿下,”赵成业立时抱拳行跪礼,“兹事体大,臣未敢多
虽说是为拜节而来,但赵成业客套几句过后,话题便又奔向正事。
“指挥使大人年前于各处奔忙,怠慢殿下,因而有话要臣定带到,另外,盗墓案近日也有新进展,不知殿下此处方便说事吗?”
阮青洲猜到他来此为是公事,早先摒退其余宫人,只留尉升和段绪言两人在殿内,便也应道:“可以说。”
赵成业当即正色:“启禀殿下,年前指挥使以审查盗墓案为由,同大理寺要到高仲博近几年收支明细,发现自四年前起,高仲博每年必会前往南山趟,指挥使不便脱身,只遣人去趟南山,但尚未发现高仲景下落。”
阮青洲说:“眼下除南山,也仅有高仲景墓穴可能遗留线索,可有查到什?”
日陪殿下读书时看来,觉得喜欢,就顺道背下来。”
阮青洲徐徐眨眼,吹着风,道:“虽是首祝酒词,但其中所述思愿确实惹人憧憬,记着也好。”
又阵斜雨吹来,阮青洲侧首望向池面,就听廊下足声渐近,尉升踏上池榭,行礼道:“殿下,赵同知求见。”
——
赵成业来时,特意刮面上胡茬,哪知尉升来领路时,愣是没认出他来,还眯眼寻半天。
“臣今日要说便是此事,”赵成业说,“开棺那日,墓中仅挖出副空棺,并无尸骨,内棺也只放置牌位块,臣起初未觉端倪,只查棺盖棺身及夹板,近日想起那块牌位,再细看,才发现牌位带有夹层,其中藏匿,正是整幅关州军事布防图。”
段绪言顿然抬眼。
赵成业自怀中将卷着图纸交到尉升手上,说:“天春五年,关州之战凯旋后,老将同军师共议,凑集人马巡遍关州,耗时年部署兵防、设立关隘城防。所绘制军事布防图经由修改之后,便分别由兵部工部两位尚书保管,图纸背面加盖官印以示区分。”
布防图已呈递至阮青洲眼前,阮青洲蹙眉接过,摩挲着纸面,缓缓打开。段绪言站其身后,紧盯着那人指尖,看那纸卷点点展开,目光就似恶狼般狞狠。
为这张布防图,他们曾在南望苦苦恪守十年。
赵成业往他身前走去,重咳声,尉升方才猛力往他背上拍把,笑道:“少胡茬保暖,赵同知怎就感上风寒。”
穿着身飞鱼服,尉升怎会认不出,赵成业就知他是故意,直朝尉升脸打个嚏。
尉升躲避不及,脸笑意转瞬即逝,他抬袖抹脸,已是无话可说。
“对不住尉侍卫,给你擦擦。”赵成业笑着上手去擦,尉升掌拍开,不爽地睨他眼。
今日赵成业自称是替锦衣卫指挥使前来拜节。指挥使名为佟飞旭,是罗宓侄儿,阮青洲表兄,但自幼跟随母姓。两年前佟飞旭从南望章州而来,自任职锦衣卫指挥使后,便着手追查采花贼,成日难见人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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