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绪言将手压在阮青洲后颈处,不让他退离。
“能告诉殿下,知道丁甚下落人还有刘客从,但殿下还要知道,既然今夜他们只是想用孩童先将殿下引到坟地上,那第十副棺材里放着金子有何用意,雨仁观怎会卷入今夜这场刺杀中。和殿下有样疑问,也很想替殿下解答。”
“可是殿下,”段绪言又将手臂往里收来,与他拥得更紧,“天明之后,们就要分开。”
阮青洲眉头轻动,他头回觉得胸腔都被占满,那人竟是抱得这样紧,像是谁会随着日出消失般。他道不明此刻这种情形该用什词来定义,包括段绪言向他倾倒来情感,似乎早就不能以主仆之情来指代。
那该是什?阮青洲觉得这个答案触犯禁忌,他不想明白。
“是啊,当初丁甚由救回,亦是由托养在风颜楼。今日完全可以假借寻找丁甚理由,将殿下引到雨仁观,再说服殿下跟着进入坟地,寻机刺杀,这套解释合情合理。无论殿下今夜能否安然无恙,明日此事传出后再稍加渲染,那个计划这切、又有意引殿下落入陷阱幕后主使,最有可能就是。这说来,现在只能仰赖殿下信任才能活着,那……”
段绪言伸指往阮青洲眉眼扫过,动作温柔。
“殿下信吗?”
“宁枉勿纵,不定会再信你,但今夜你还有另个选择,”阮青洲安静地靠着他,缓缓开口,“只要死,储位成他们囊中之物,你大可用性命去邀功,再用替东厂督主办事名义投靠刘客从,说不定还能求个活命机会。”
“所以呢,殿下和说这些,是在赌什?”段绪言说,“赌会不会舍弃殿下性命,去向刘客从换个渺茫求生机会吗?”
轻拭而过,带走水珠。
“周侧都是雨水,火折子也湿,点不火,殿下将就下,就先这取暖吧。”
阮青洲头还晕着,浑身又酸痛,半点都不想动,也就靠躺在那怀中,嗅着山林湿雨和土腥,冷时才打个颤。
段绪言微俯下身子,又将他往怀里裹来些。阮青洲小臂上伤不算深,血也冲淡,只是两人浑身都带着水,没法给他包扎,段绪言也只暂先将那伤口处水擦净。
“疼吗?”段绪言问。
头疼欲裂
阮青洲问:“你会吗?”
段绪言静看着他,突然将他肩背托起,又整个俯过身去,就将阮青洲实实地抱进怀中。
他将下巴搭靠在阮青洲肩上,轻声道:“这样回答,够明显吗?”
胸口跳声剧烈,阮青洲时怔然,说不出话。
“敢在殿下面前杀人,又在水中给殿下渡气,该犯错样不落都犯,不怕殿下责怪生疑,不是因为要杀人灭口,而是为让殿下活着。”
阮青洲将手臂收在腹上,没再让他碰。
“利用丁甚引到雨仁观,再随棺木进到坟地,那些人计划得很好,”阮青洲稍稍抬眼,看着他,“看来今夜若没死,你也活不。”
阮青洲说得没错。
从发觉有人利用丁甚设局那刻起,段绪言也猜到,他就是这次刺杀计划失败后替罪羊。而那个为刺杀阮青洲、决心将他推出去顶罪人,只能是刘客从。
段绪言轻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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