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遇刺事不知如何在皇都传开,东厂早便到雨仁观抓人,但臣先行步,除却雨仁观住持尚未寻到以外,观中其余道士已被收进诏狱,刘客从来要过人,臣暂以指挥使不在北镇抚司、无权交人借口推托。”
阮青洲问:“查过雨仁观吗?”
赵成业说:“雨仁观于去年五月建成,观中住持人称尊地道人,未曾向外透露过真名,传言称这位法师能让白纸显龙,方才引得信众慕名而来,半年内香火鼎盛。”
尉升问:“白纸显龙?”
赵成业说:“顾名思义,白纸铺陈地面,落雨时念咒,纸上便会显出龙形。”
尉升看他喝完,方才说道:“昨夜属下和赵同知甩开人后,分头去寻殿下,到瀑布口见地箭矢,就顺着水流寻人,正巧遇见严九伶,便同将殿下先送到北镇抚司,可待到再返回坟地时,地面尸体均被清理,坑口已填,多出那副棺木也没踪影,棺材里男童都还安然无恙,属下便让锦衣卫先接手。”
阮青洲心头跳,问道:“严九伶呢?”
尉升稍显犹豫:“他……回宫后陛下得知昨夜之事,龙颜大怒,详问之后严九伶自认是他将殿下带至城西,所以陛下便下令先将他关进刑部大牢,听候发落。”
阮青洲攥紧被面,沉默片刻。
把生死交给他来审判。正如昨夜说那样,段绪言当真这做。
,他合起眼,在那人给温度里昏沉起来,洞外雨声似也渐渐止息,和被风吹跑尘埃般飘远。
他听见段绪言呼吸,胸腔里跳动,还有些听不清晰话语。恍惚间,便觉得抱着他手松开些,风往两人胸膛中间钻来,湿湿冷冷。
前额又落下点暖意,他撑起眼帘,最后看眼。
段绪言与他贴着额,说道:“会把性命交给殿下审判,这是最大忠诚。”
——
尉升嗤笑,道:“若事先用明矾水在纸上画出龙形,待纸干后再遇水,自然会显出原先画好龙形,这种传递密信时用把戏,倒还真能唬人。”
阮青洲心思却不在这之上,兀自问道:“雨仁观借男童压邪,便是从正旦开始?”
“是,”赵成业说,“当时雨仁观称神像被砸后,崎山带百姓突染痢疾,寻来男童压邪后几日,雨仁观便会派发压惊茶,让染病百姓留宿观中,病情如此才有好转,但未过几日,归家百姓便又发病,不过染疾多是孩童和
阮青洲只觉胸口压抑,却也带些隐隐愠怒,手指再又习惯性地往虎口和掌心掐去,掐出指印。
刑部大牢是什地方,严九伶怎敢?
门边忽起叩响,宫人进门通报:“启禀殿下,赵同知求见。”
——
阮青洲披件大氅,直接让人进寝殿,赵成业进门行跪礼,很快便切入正题。
阮青洲在东宫寝殿中醒来,醒时天色已晚,御医方才退殿,尉升端药进门,恰好见他扶臂坐起身。
“殿下手臂有伤,又泡水,所以身子有些发热,御医来看过,幸而没什大碍。”
阮青洲按按额心,声音稍哑:“躺多久?”
尉升将药递过:“殿下昏睡近日,明日便是上元节。”
“这日都发生何事?”阮青洲接来药碗,嗅见那味便蹙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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