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稍停,阮青洲绕往他身前,把前面伤口并上药,可手指自腰腹上划,将将触到胸口时,段绪言气息渐重,胸腹肌肉更是绷得紧。
阮青洲当做没看到,说道:“你好像不怕杀人。”
段绪言只应道:“嗯。”
阮青洲抬眸看他神情:“为什?”
段绪言回望他,
“不用,退下吧。”
听门外声响远,阮青洲回过头,带血布条恰时落地,他抬首,目光无意扫过,瞥见大大小小鞭伤还挂着残血,错落在肌肤上。
段绪言不拘小节,褪衣解带时总会动到伤,每每碰到翻出皮肉,呼吸便重些,半身肌肉线条随那起伏愈加显然,腰腹间薄肌亦是紧实,就连手臂绷出青筋也被光影衬得分明。
阮青洲想到虎豹身上特带野性,可这个词无论如何都不该与个宦官联系在起。这回阮青洲当真生些疑,但眼前这人若真是未被净身,又怎敢明目张胆地,bao露自己?
见阮青洲定着久久不动,段绪言问声:“怎?”
阮青洲不吃这套,只闭眼拒道:“此处没药。”
谁知段绪言自怀里掏出药罐:“好巧,出门时偏就顺手带来。”
阮青洲无言以对,就是恼,转身拾起床头书册就往他怀里扔:“要涂药就自己点灯!”
灯罩笼着点昏黄光,段绪言单手开襟,将衣衫褪往腰间,正在低头扯着裹伤布条。
旁,阮青洲靠在灯旁将指腹搓热,又勾来膏药,先自手背上打匀。
把药带到?”
手间攥得更紧,阮青洲背身对着人,就是不搭话。
段绪言颇有意趣地看着他沉默模样,自知把人惹得羞恼,反还意犹未尽。他道:“说到殿下那药,倒是见识短浅些,都不知怎用,殿下能教教吗?”
不过就是涂涂抹抹而已,是个毛头小子都会做事,但段绪言就是坏极,不仅要当面打趣阮青洲,还非要用这种蠢傻借口来招惹他。
阮青洲自当知道他故意,但还是认真答道:“将膏药打匀,抹在伤口上便是。”
如此游着神,属实看得有些久,阮青洲当即垂眼眸,淡淡道:“转过去。”
温热指腹触上肌肤,避开绽出皮肉,轻柔地抹着膏药,阮青洲低眸瞧去,又见他肩背上留有些细淡疤。
“以前也受过伤吗?”阮青洲问。
指尖带着润意自脊背划下,蹭往腰侧,段绪言觉得热。
他稳稳声,说道:“在关州跑马练武时留伤,好几年前事。”
听门外两声轻叩响起,阮青洲转头看向门边,问:“何事?”
门外侍卫答:“惊扰殿下,方才属下听殿内似有声响,特来叩问,以确保殿下安危。”
阮青洲看向身侧那人眼,随口应道:“进只狗而已。”
段绪言手中顿,弯唇笑笑。
那旁,侍卫匆忙请罪:“殿下恕罪,是等看管无力,属下这就进殿替殿下捉狗。”
段绪言极快地接道:“有些伤够不到。”
阮青洲说:“托同寝宦官帮个手。”
“东宫没有让人守夜规矩,眼下宫人都睡。”
“那就等明早再上药。”
“可方才有些伤由殿下碰着,又泛疼。”段绪言整着袖口,无辜地看向他藏进被褥背影,“嘶”好几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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