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疑片刻,阮青洲还是心软。他蹲身拾起帕子,将那人捂伤手拉开,隐约是瞧见些血色。血都透出衣衫,当是伤得不轻,阮青洲轻轻揭开衣襟,里头脓血都黏到布料上。他再将动作放轻些,正想用帕子将脓血拭去时,却被按紧手。
那人不知痛似,为攥住他手,也不在乎伤口被压得多重,阮青洲不好再挣,骂道:“你发什疯?”
就听那人低笑声,阮青洲不防,被把往前拽去,段绪言圈来他后腰,顺势俯身将人扛上肩头,竟就这样站起身来。
“严九伶!”阮青洲挣扎着,伸手去掐他。
段绪言吃着痛,却半点不泻力,只顾着带人往床榻走去。他笑道:“殿下今夜叫名字,不下三遍。”
听他愠怒,段绪言轻笑,抬首与他鼻尖相对,再度张唇吻上去。
殿外,巡夜侍卫才走出不远,又听这怒声,心道今夜闯殿那狗当真生野胆,碰得里头桌椅轻动,还惹得阮青洲发怒,可这狗子还是命好,就算闹成这样,也不见阮青洲喊人进门驱赶,指不定来日乖顺些,还有机会成为爱宠,吃穿不愁。
人不如狗啊,侍卫感慨声,转头绕开寝殿,往别处巡夜去。
殿内,厮磨唇舌片刻不分,阮青洲被吻得仰高头,无端端地生出醉意,呼吸也在那人无节制索求中变得困难起来,他再次试着挣开双手,发狠地掐紧段绪言上臂。
伤口被按得生疼,段绪言稍皱眉头,轻轻咬来他下唇,不舍地吻离唇瓣。可方才撑起些身子,便有掌往他颊边扇来。
听似嚣张,殿下可还需要人手?”
阮青洲震怒着就要开口,被下咬上唇。
“你!”阮青洲被堵着唇,含糊地挤出几个字,“你这……疯……”
段绪言扣住他双臂,厮磨着蹭到耳边,沉声道:“再多让他问句,只会更疯,殿下要把人叫进门试试看吗?”
话声才落,门外侍卫踱几步,再又叩门轻唤:“殿下?”
阮青洲改口骂道:“混账东西,放开!你是要把侍卫叫来吗?”
话声才落,段绪言便
“严九伶你混账!”阮青洲狠着声,往他腿上踹去脚,挥掌斥开他肩膀。
段绪言挨着疼,被推开些许,裂开伤口痛得发麻,再又向外渗出血来,他垂首不语,撑着桌沿渐渐倒跪向地面。
阮青洲在昏暗中看不清他神色,但回想,方才那掌似是真挥得重些,他坐起身来,也不问话,拾起手边帕子就往那人身上扔去。
可段绪言似是当真痛到失力,帕子砸往手背便直落在地,他也没捡,只是垂首捂着肩头,跪着喘息。
总觉得他别有用心,阮青洲不敢轻信,但看他闷不吭声又跪地不动,阮青洲时间便想到方才那些触目惊心伤。
就觉热息直直逼向唇边,阮青洲紧促着侧首避过,终是忍耐下来,带着几分怒气应道:“无事,退下!”
“是。”
人影渐退,阮青洲仰头看着门窗,恰好廊下泻进弱光映在散乱衣襟上,衬出喉结滑动时轮廓,显得皮肉轻薄。
应是出于狩猎本性,段绪言渐显傲戾,目光不住地往下滑去。只待那喉结再度顶着肌肤轻动,他便瞬时俯首含过去。
阮青洲惊动着颤:“你放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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