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青洲看眼被他按在胸口手,道:“松手,说事。”
段绪言轻笑,乖乖地松手,稍翻身,就在他身旁躺下去。
阮青洲揉着被捏疼腕骨,说:“既刻意寻来丁甚,又知道你姓名,雨仁观住持和监院恐怕都是刘客从人。如今住持下落不明,监院虽然出面指认你,但破绽百出。看来刘客从也没想将你置于死地,出狱之前,他应当找你谈过。”
段绪言应道:“嗯,他疑心很久,此次也算是给个下马威吧。”
“仅此而已吗?”
“待殿下消气,自然就会放手,”他露出些吃痛表情,“说实话,殿下打人确实挺疼。”
阮青洲收紧十指,冷冷地看着他:“要对付阉党,也不是非你不可,你今日对做事,足以让杀你千遍。”
段绪言同他对视着,稍稍松手,就将阮青洲只腕攥在手中。他顺开阮青洲手指,带着那人掌心就往自己胸口按去。
“殿下随时都可以杀,”段绪言将手往里按得重些,“随时。”
血又往衣衫外洇出些,阮青洲被迫摸着他狰狞伤口,生出几分动摇。他闭起眼,狠狠心,正当要用力将人斥开时,段绪言又开口。
阮青洲忍着怒,咬牙道:“严九伶,你别太过分。”
段绪言露笑,道:“只是在向殿下坦白而已,总不能赤身露体,脱得丝不挂吧,况且,不是殿下允准吗?”
腕被捏得紧,腿也被压得实,阮青洲还试着抵抗,可动弹,便会与他贴身相蹭,更是要将他某处火磨得发热。
阮青洲也不敢再动,可又觉那人再次压来,只好别过头去,将脸藏起。
段绪言是靠近不少,他触到阮青洲侧脸,自耳垂上划,抚到鬓边,目光只在阮青洲抿紧又咬死唇上逗留。
“当然不止,”段绪言带些坏笑,侧看眼,将阮青洲手腕牵来,“他还想借和殿下手,对付梁奉。”
阮青洲冷淡地撇开他手,说:“若是如此,坟地里被调换棺木或许就是他所为。那当晚们见到棺木不是要埋入地里
“但殿下要想清楚,入宫宦官均要经司礼监核查,要培养个新宦官心腹,当真有那容易吗?”他抵着那只手掌再次俯过身,“殿下需要,更需要宦官身份,才是殿下不二之选,与殿下最契合不过。”
这声道在耳边,阮青洲合眼听着,冷静得很快。
段绪言说得没错,司礼监可以管涉各宫宦官,梁奉这人满腹狐疑,近年来更是将内官事务管得严实,阮青洲想将手伸进内廷十二监里,几乎是不可能事,也正是因为如此,段绪言利用价值才会显得尤为珍稀和重要,阮青洲确实无法轻易舍弃他。
最终还是败给眼前利益,阮青洲沉下心来,问道:“你躲过净身这件事,还有谁知道?”
段绪言说:“只有刘客从。”
“没打算做什,殿下不用躲。”段绪言无关风月地说着,只伸指替他理开散发。
阮青洲转着腕,忍道:“放开。”
段绪言说:“殿下不是还要和谈事吗?”
阮青洲侧回头,眼神满是愠恼,他骂道:“你见过谁是这样谈事!”
段绪言倒觉得有趣,他单手撑起些身子,却没有要放手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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