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阿爹死于非命,自然要有仇报仇。相信关州百姓不会平白无故地替个贪赃枉法之贼鸣冤,戴千珏案应当另有隐情,但五年前关州动乱死太多人,谈论戴家之
比他略高几寸个子压过来,就先占几分优势,但阮青洲也不示弱,微笑道:“你若做不成盟友,定会杀你。”
段绪言笑得更深:“得殿下夸赞,很荣幸。”
两人静对片刻,段绪言没看够似盯着他,眼神要比烛焰还热,阮青洲被他盯得不自在,挪眼走向桌边。
桌面还放着净手水盆,他撩起温水洗去指上膏药,说:“要说是你父亲事,虽然这说很残忍,但你应当已经做好最坏……”
“知道,”段绪言接道,“他不在。”
“因缘际会,”段绪言笑起来,“和殿下在很多事情上,都意外合拍。”
阮青洲将指上最后点膏药蹭往他胸膛,搓着指腹间余滑腻感,说道:“但想,们之间应当还有很多事要谈。”
段绪言问:“譬如呢?”
阮青洲说:“譬如,你还有事瞒着吗?”
“有,”段绪言坦然道,“那殿下呢,有事瞒着吗?”
“有些话,殿下不会想听。”段绪言语气平静,却总有几分隐隐压迫感。
阮青洲能感受到他变化,却只收指,垂眸匀着手背上膏药,问:“譬如呢?”
段绪言目光停在他指上,又顺着指节路往上,看向那双打着光影眼。
“譬如,”段绪言说,“是怎杀丁公公。”
指间动作放缓些,但阮青洲面上未显惊异,他勾来膏药,再又往伤处抹去。
指上水珠滑落几滴,溅入盆中。
听得清冽几声,阮青洲不知该如何接话,停顿须臾,才伸手去拾桌面帕子。可手指方触去,便被段绪言捉进掌心。
段绪言五指拢,连带帕子并攥来,自然地替他擦起手。
“东家每年都会去关州挑选新妓,早在进宫以前,就托他打听过这些消息。”
阮青洲问:“先前为何不同说?”
阮青洲似有疑虑,顿顿:“有。”
就见他双目轻眨,薄纱似烛光便像兜在长睫上,段绪言总想伸指揉开那点光,还是忍住。
他扯起衣衫,随手整整衣襟,又盯着阮青洲,气定神闲道:“既然要谈,就开心见诚地谈,公平起见,这次该轮到殿下先说。”
阮青洲看他半晌,露出些不豫之色:“你在以什身份和说话?”
“平日里是主仆,谈合作时应当是盟友。要对付阉党,殿下再找不到比更合适人,”段绪言朝他走近几步,微微倾身,生出些笑意,“很擅长抓人软肋,殿下要试着习惯。”
“承认得很快,”阮青洲说,“不怕变卦,又把你送进大牢吗?”
段绪言说:“为何要怕,就算当初没动手,他也会成为殿下想杀人。”
如他所言,萃息宫假丁耿因心生妒意,杀死段绪言捡回猫,而罗宓正是见到他抛进水中猫尸,才会记起阮墨浔,最后自寻短见。
所以如果当初假丁耿没死,阮青洲在细查完这件事前因后果后,迟早也不会放过他。
被段绪言语中,阮青洲手中滞,又抬起眼来:“只能说,确实很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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