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阮莫洋,十七岁出宫建府,封号暻王,段绪言是听过这些,但也未尝见过阮莫洋真容。这想,阮青洲平日似乎也不常和其他皇子有所往来,想必就是因为惠贵妃和阮墨浔事。
红苓接着说道:“可陛下那时还因四皇子事正在气头上,再不踏足萃息宫,对殿下也难得才管问几句,暻王愈发大胆,后来在殿下跑马时,更是趁着殿下不注意,将成串爆竹挂在马尾上。爆竹响,马匹受惊就不受控,殿下自马背摔下,又被拖着跑好些路,险些就要……”
再不忍说下去,红苓噎住声,眉头也难舒展。
自幼驯马练马,段绪言自当猜见阮青洲当时伤势有多严重,他露出些不快,道:“殿下既然因此受重伤,可怎觉得,暻王似是丝毫未受此事牵连。”
红苓说:“都是亲骨肉,还是这般少不更事年纪,又有矜妃求情、太后劝阻,再加之当时临近新年,暻王最终只被罚禁足,殿下也改住进太后宫中。可惜贵妃那时最是病得重,担忧再将她惹得心神不安,也只得将这事瞒着,不敢让贵妃知晓。”
儿?”段绪言替她提着食盒,跟在身侧走段路。
“栏场,”红苓说,“是暻王要小食,本想差手下人去送趟,但听殿下也在,实在放不下心,想着还是亲自去趟更妥。”
“也是,”段绪言应着,假作漫不经心道,“殿下夜间似是时常不得安眠,如今手臂带伤,若缺人在旁看顾,总免不得心忧……对,姑姑知道殿下睡时心悸,常要点灯才能入眠习惯吗?”
红苓欲言又止,也未再多说言半语。
见状,段绪言便也打起圆场:“倒也非是要问出个所以然,姑姑若觉得不便开口,也就不问,来日试着劝服殿下寻来御医调理调理,若能睡得安稳,殿下也总能养得比如今强健些。”
这还只是闹大事,在此前身上小伤都不知挨多少,怪不得阮青洲抹药时动作这般熟练,还会无端端地惧怕爆竹声响,可这与他睡前留灯习惯有何关联?
段绪言本想再问,就听红苓又说:“其实这还不算最可怖。也是在那年,除夕当夜太后前去赴宴,殿下起不身,便留在
又无应答,红苓迟疑许久,方才谨慎地朝旁张望几眼,侧首示意他跟着,便绕道往偏僻处走去。
两人再沉默着行段路,红苓才放轻声量,道:“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说,只是不该说,再来,提到那些往事,总还是心有余悸,也就不愿提起罢,但殿下不喜旁人近身,何事都闷着,心里头必然沉郁,尉侍卫顶多也只能顾到殿下安危,其余,也就需要你多看顾看顾。”
段绪言说:“姑姑不说,也会照顾好殿下。”
红苓对他放心,笑得欣慰,但再轻叹声,神色也还是愈渐沉郁下来。
“要说起殿下如今落心病,还得从十二三年前说起……那时东宫无主,殿下也还不是太子,就在各个妃嫔宫中轮换着住,你也知道贵妃情况,当时没有东宫这个庇护,萃息宫不招人待见,殿下算是寄人篱下,闲话也听不少。住在矜妃宫中时,也就免不与暻王打交道,但暻王少时嘴快,总拿贵妃打趣,也因这个缘故,殿下同他动好几回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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