檐下寒风突袭,春花凌乱,惊整夜。
“宫中未曾种有青梅。”阮青洲说。
“所以才想带给你看看,”段绪言伸指挠花,与他碰着指尖,“会喜欢吗?”
瓣上残余层胭脂细粉,阮青洲轻抚而过,抹开淡红,也被勾住指节。
热气绕来,稍凉手指微蜷,有意逃脱却被那人禁锢在隐晦亲密中拉扯,末,勾连两指又是紧紧相缠,暧昧成瘾。
“会喜欢吗?”段绪言又问遍。
阮青洲手很凉,那股凉意自腕骨上划,推高袖口,停在泛白伤口之上,却将碰不碰地,迟迟不敢抚下。
眉头轻蹙,阮青洲冷着声:“带伤沐浴,谁教你?”
眼中带起些笑意,段绪言伸指拉下袖口:“污血干透之后最难擦抹,废块帕子,但能擦洗地方都洗净,如此,总不至于因为太过脏劣,再又让你避着。”
阮青洲神色滞,收回手。
“你多想,”阮青洲说,“没有……”
也不是无计可施,他索性抱住那人腰身,借力翻到上方。
“殿下?”尉升等久,辨不出里头是何声响,又试探着叫声,听不见回应,就要上手去推门。
门扉当真敞开道缝,阮青洲当即拉来被沿遮人,回道:“不用进来,你先退下。”
尉升不好多问,合起门后又不放心地停在原处等会儿,才应声退远。
听门外声响渐远,阮青洲正当掀被逐人,却被那人伸臂揽去腰身,整个捞进怀中,放倒在床榻上。
交叠手指蹭过脂粉,已将彼此都染上花香和淡红,阮青洲不再动,也不再看。
“嗯。”阮青洲轻声应着,恬淡得如同场将要化开雨雾。
段绪言斜靠床沿,淡淡地笑着,看他。
“也喜欢,殿下。”
段绪言字顿,像在说花,又像在说他。阮青洲怔然片刻,轻合眼睫,再没应话。
“没有就好。”
段绪言接得很快,他在烛色里看着阮青洲,微微俯下身去:“所求不多,殿下不会避着就好。”
他说得低柔,又自腰后取出包好截青梅花枝,用帕子垫着,轻放在阮青洲枕边。青梅花瓣素白,取笔刷轻扫胭脂,蘸至边沿染出浅红,仅是瞧着,便粉嫩胜似桃瓣,若不细看,总叫人恍惚几瞬。
段绪言说:“瞧见青梅开,顺手折枝过来,闲时又往上添些绯红,但捂得太久,瞧着都快蔫。”
花香就在枕侧溢开,阮青洲朝着他方向侧过身来,伸指触上点玉白,摸见软。
被褥遮过头顶,将两人热息围堵在其间,交混得暧昧不分,阮青洲捏紧他手臂,那人却好似不知痛,在昏暗热气中抱住他。
极克制个拥抱,段绪言将下巴搭在他肩颈上,只嗅嗅他味道。
“早些睡吧,也该走。”说着,段绪言撑起身子,揭被下床榻。
“今日伤口没流血,也都沐浴更衣,不会弄脏你。”段绪言说得轻,他将被子掖好,想再抚平枕上皱痕时,却又同阮青洲碰上视线。
没多言语,阮青洲自被中伸出手来,攥住他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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