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淡然,刘客从稍有犹疑,也只抬指下令命人搜查。可寻过遭也未见人,刘客从踏入西苑,停在浴堂前。
微苦草药味正在鼻尖处隐隐浮动,刘客从轻蹙眉头,问道:“就剩此处是吧,女浴?”
“确是女浴,”白霓露身应道,“近日时疫闹得人心惶惶,姑娘们本想做个药浴,方才熬煎草药倒入池中,还未还得及浴身,正巧迎上督主大驾,这才余屋药味。只不过浴堂终归是隐私之地,男子踏入多有不便,恐怕还要劳烦督主寻个女子过来,如此,也好少些非议。”
刘客从笑着眯起眼来,看向她:“流民到此,难说会否成亡命之徒,若里间无人,搜寻番反倒更让人放心,所以还请白姑娘稍候,这就派人进宫借个女官过来。”
话落,刘客从正欲开口吩咐,身后已有人进院来报:“回禀督主,已经找到人。”
两人对视眼,邱娘问:“东厂这时来做什?”
那人说:“称是见到带有咳疾之人进后院,怕是染时疫流民,非要将人带走,但今日放哨绝无疏漏,并未放进任何人,他们应当就是冲丁母来。”
邱娘又问:“丁母他们呢?”
“说是要买什东西,早便带着丁甚上街去,还没回呢。”
邱娘沉思片刻,道:“这样,去寻人,你们想法子应付东厂。”
高仲博杀人藏金,株连九族不也在意料之中嘛。今日借口寻流民,顺道把他家抓回去,不是正好。就是到时抓人,风颜楼怕是也躲不过包庇之罪,还得看督主留不留情面。”
“行不说这个,赶紧,抓完这个还要找流民呢,偷够闲就回去,不然又得挨骂。”
说着,两人展臂抻腰,扶刀走远。
转角处,丁母于震愕中捂着口鼻,忍声未发。丁甚似懂非懂,可转头见丁母神情,忽然就害怕得颤声:“阿娘……”
丁母僵滞片刻,强撑起笑容,双手抚着小孩泪眼,又将他搂来。两人相挨在荒颓巷角,渐渐无力地跪下身去。
指尖蜷起,攥袖口,白霓笑容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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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而邱娘走得快,未及多时,刘客从便已带人占楼底。
白霓身青白,自阶下踏落,行至刘客从身侧行礼道:“督主亲自到访,白霓代行东家之权,还是失礼。”
刘客从笑道:“白姑娘客气,东厂贸然闯入,失礼在先,但今早流民在城外杀害郎中,又带着疫病逃入皇都,为保百姓无恙,东厂理应全力排查隐患,白姑娘不会介意吧。”
白霓恭敬应道:“督主才是客气,风颜楼仰仗督主照顾,况且今日东厂寻人也在情理之中,白霓有何缘由阻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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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鸽于高楼扑翅而进,停在栏槛,白霓取下爪上信筒,引它站在栖杠上。
纤指舒开信条,白霓看过后,将纸递给坐在旁邱娘,说道:“城外闹事,刘客从下令抓捕流民,为防卷入事端,东家进不得城。”
邱娘垂眸浅看,带着纸张挪向烛火,应道:“幸而暂也无事,公子那旁解困,风颜楼也能以时疫为由歇业几日,东家在城外也好,不若此时进城,只要与流民沾点什关系,惹上东厂,可就难办。”
字条渐燃成灰,门外,楼中有人来报:“邱妈妈,霓姐姐,东厂来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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