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绪言笑应:“侍郎大人客套,幸而有您心意,方才让朝官纷纷响应,今日又问过陈院判,太医院连同民间郎中并制出药已见成效,想来有这笔善款,不久便能平息此次疫病。”
阮青洲问:“听闻民间为此次捐献善款之事,还张榜?”
“嗯,”段绪言噙笑看着他,“是东家主意。逐名追利之人最看重名誉,有这个榜,对于那些人,才更有驱策之效。”
阮青洲侧首与他对望,也带起些笑意:“那榜上第是何人?”
段绪言暗自抚起他手指,未答。身侧,叶宣鸣已接道:“是东宫。”
阮莫洋朝他拱手拜,直身时又侧眼看向旁,扭捏地将精心编好鸟雀递过去。
“想着二哥这些时日理应过得乏味,这个随手编,二哥看……要不要吧。”说出这话,他已然羞红耳,总觉得不合自己这身华贵威武形象,再多等片时,又后悔地想将手收回。
“前些日子在东宫同样得你相助,在此就不多言谢。”阮青洲正要伸手去接,段绪言却先步将那草编鸟雀收来。
阮青洲浅看眼,也就收手,应道:“这个很好,收下。”
“嗯。”心中窃喜,阮莫洋故作镇静,抬手指指段绪言手中鸟雀。
手中纸笔,便上前来行礼。旁,阮莫洋正捧着只草编鸟雀快步行来。
“阿嫣,瞧编这只鸟雀,你说二哥他会喜——”阮莫洋抬眸见群人正看着自己,霎时弱下声来,“……欢吗?”
瞧他手忙脚乱地藏着手里东西,白薇先歪头问他:“哥哥不是说给白薇也做个?”
阮莫洋拦嘴咳几声,自腰后掏出只个头小些,递过去:“那可说到做到,喏,早给你编好。”
见状,叶临嫣莞然而笑,先带白薇去旁。
阮青洲登时蹙眉:“户部早已停断东宫财源,至多只能拿出不到千两,怎会是东宫?”
“乃是谢国公以东宫之名捐出,”叶宣鸣说,“国公
“二哥若不嫌弃,下回给这鸟编个巢。”说着,他偏头笑出来,就往叶临嫣身旁去。
——
未及多时,几人再自后院转出,此时柳芳倾正带人在主楼施粥,他们便在不远处站着,耳边隐隐还能听见楼中传出乐声,歌谣也朗朗上口,路过孩童时不时便跟着唱上几句。
段绪言说:“风颜楼出资救助流民消息传出,暻王最先应声捐出善款,其次便是叶侍郎。”
叶宣鸣在旁自谦道:“老夫家底不厚,浅浅表示下心意而已。”
阮莫洋这才将手负在身后,粗粗地抹去手心热汗,朝阮青洲走近,段绪言却是谨慎地小挪步,自然地拦在阮青洲身旁。
阮莫洋自也停步,说:“先前母妃抱病,得以入宫,原是想顺便和二哥道句谢,哪知碰上十率府那群呆愣子,在东宫也就粗蛮些,没等二哥醒来谢个罪,不要见怪。”
阮青洲回之笑:“不会。”
阮莫洋垂首静片刻。
“在宫外等御医时,二哥实则看到吧。那日陈院判本在东宫值守,出宫自然是听二哥吩咐,再无心,也不会辨不明其中缘由,所幸阿嫣也只是风寒,但她身子骨本就弱,经不起点折腾,能得及时医治,不能不谢过二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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