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侍郎言重,真假既已被混淆,又如何确信,这是妄言呢……”阮青洲淡下声去,桌下那手紧攥衣袍,被段绪言牵进掌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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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从东苑退出时,远远就能听院中嬉笑,几人款款行去,却是见叶临嫣手扶笔,正带着白薇往纸上落字。
“叶姐姐写得真真好!可否再教白薇写个’甚‘字?”白薇转着眼思索,“嗯……似是’幸甚至哉‘’甚‘,有个阿甚弟弟,前些日子似是到别处远行,待他回来,可以教他。”
“好。”叶临嫣浅笑,握起她手指,带她笔划地写着。
,此次时疫来得凶悍,却也并非是史无前例。”
阮青洲问:“叶侍郎此话怎讲?”
段绪言在旁替二人斟茶,叶宣鸣抬手轻拦,朝他点头致谢,才道:“殿下也知,自天春五年与北朔战后,十余年来,关州大建军防,关城长墙至今仍未完工,期间投入役民队粗算也有上千支,莫说关州军民混住,役民由军、官役使,便是最下等低廉劳工,说得直白些,地位更是不如牲口。”
至此,叶宣鸣摇摇头:“虽说关州与西域通商便利,也促使南望各州商贸繁荣不少,但关州当地百姓却是苦于修建军防,多数青壮年被征进役民队后,各行各业贱视女子,百废不兴,最终普通人家女儿非是下田为农,便是离开关州自谋生路,更凄苦些,也就堕风尘或是卖身入府,成妾室或是丫鬟。因而关州贫苦之灾逐年加剧,役民队更是没少受到波及,如此来,役民食宿条件本就艰苦,若不幸染疾或伤亡,更是无人问津,可旦死伤惨重,堆集尸身未经妥善处置,便也容易产生瘟病,近些年大小瘟病在关州实则已经闹过几场。”
阮青洲眉间已是不展,他道:“户部连年按关州布政使上报民事详情予以拨款,为何不曾听闻关州民情已严峻至此?”
阮青洲站在不远处,远看这岁月静好,朝身旁叶宣鸣说道:“与侍郎相谈甚久,还不曾过问令嫒,近来应是平复如故?”
叶宣鸣笑答:“说到此,今日王妃便是特来向殿下道谢……”
那旁还未说完,白薇余光正巧见到几人,远远喊着:“二位哥哥好!还有侍郎大人好!”
叶临嫣闻声也朝此处看来,轻搁
“因为要想保全官位,便要讲求政绩,各级*员唯恐牵连自身,官官相护,又恐影响徭役,耽误工时,或是激发民愤,役民队便与布政司商议着压下此事,选择瞒报。若非早年间戴……”叶宣鸣欲言又止,改口道,“若非早年间故人曾有亲信留守关州,常替关州百姓陈情进言,恐怕关州疾苦至今送达不到皇都,只可惜这些民情上达至六部三司,却不知受何人拦截,再无后文,直至今春时疫尤为严重,再瞒不得,关州布政使才无奈上报至朝廷。”
原是如此。
阮青洲沉默半晌,才问:“叶侍郎可还方便告知,故人及其亲信,是为何人?”
叶宣鸣犹疑片刻,道:“故人便是前任兵部尚书戴千珏,亲信却是佟指挥使及……罪臣高仲博。因而臣亦是不解,只能凭着己见,相信戴、高二位大人所系案件真相远不止于此。”
自知失言,叶宣鸣不敢直视阮青洲,拱手垂眸道:“今日是臣妄言,还望殿下恕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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