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,”段绪言抬起眼眸,低声道,“这肚子会显怀吗?”
阮青洲今日着正是件极素宦官袍服,经清亮月光映,肤色反被衬得润,可听此话,脖根瞬时便浮起红,连着皮肉都瞧着薄软些。
“你怎……”阮青洲觉得荒谬,攥起那手,却是如何都推不开。
“嗯?”段绪言打量着他,面不改色,“怎?”
阮青洲被惹得半嗔半喜,与那目光相持着,再不言语,只在那人有意凑近之时,勾腿绊,却不慎被拉进怀中,与他并相拥着顺斜坡往湖岸滚去。
两人相视而笑,阮莫洋轻捏她面颊,将人搂进怀里。
——
另侧,马车停至崎山时,已近黄昏。
雨仁观如今已被改造成山舍,周侧临时建些棚屋,虽说简易,却能抵上阵子。此处住着城外迁进流民,来往时人人都蒙着面巾,住着是有些杂闹,但也好过流落城郊,所以流民也都来之安之,眼下到分饭食时候,才显得慌乱些。
让郑习留守在此,段绪言带着阮青洲先进直房翻接进城流民名册,又在观外转圈,才往后山绕去。
本是暗自来此,待叶宣鸣走后,阮莫洋与叶临嫣也不再久留,临走前白薇特来拦人,再自西苑小跑回来时,手里还拎着只草编鸟笼,晃晃,阮莫洋蹲下细瞧,才见里头还放着只鸟雀。
白薇将手中草笼递上:“东家说,礼尚往来,自要回赠个,这可是留君哥哥亲手教编鸟雀,还有个草笼子呢,可比哥哥要气派!”
直至回程路上,阮莫洋坐在车内,手中还把玩着那鸟笼子,甚是喜欢:“小姑娘手怪巧,做着还挺像样。”
“是啊。”叶临嫣轻声应着,侧望他笑颜半晌,方才黯然垂眸。
“王爷理当……很喜欢孩子吧。”
荒草压倒片,两人无偏无倚地停在岸边,笑出声。段绪言尚还压着人
后山有湖,匿在林中,余晖经树荫遮蔽,周侧只余层淡淡暮色,再过久些,风吹来时,便只剩湖水清凉。
油纸铺在地面,还余着个裹馅鲜肉包和几块梅花糕。阮青洲嘴里被塞得满当,段绪言替他喂进最后口热食,捏着那腮帮子揉揉,便支条腿坐在旁,乐此不疲地看着他。
“平日吃得少,就是要这补回来。”
阮青洲无言以对,勉强就着汤粥咽下,却见那人双眼正定定地看着自己腹部。许是溅上汤汁,他垂眸看着衣衫,细寻起来。
段绪言言不发地笑着,渐朝他倾靠,掌心便自他胃部挪下,覆在平坦紧实小腹上。
她自娘胎早产而出,天生体质就弱,也正因此没少招致闲言碎语,那些人当面不说,背地里却是在嘲暻王绝嗣无后。
阮莫洋自当察觉她情绪,道:“纵是喜欢,也不是非要不可。旁人妻妾成群儿孙满堂与何干,娶妻若是为膝下有子,怎不学佟飞旭那风流老爹罗墉,成日沉湎*逸、处处留情。你就不怕学成狼心狗肺,纳妾成瘾?”
叶临嫣说:“可妾这副单薄身子如若败柳……”
阮莫洋转过她脸,低声打断道:“要滥情,你真心?”
叶临嫣轻笑:“妾这副单薄身子如若败柳,如今能与王爷风雨同舟,实则不想大度,也不够大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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